眉头依旧解不开。
沈梓城学着从前在家的时候一样,挽过父亲的臂弯,甜甜地笑着说,“爹爹,既然这虚招咱们放出来了,当然也该有些实在的打打手。颁一则广恩令,若有贵族世绅自愿捐粮与地方,赈民以米粮,八百石免来年田税一年,一千五百石免两年,以此类推。爹爹觉得可好?”
这个小女儿从来是有些小聪明的,沈鸿平思索着,如此一来,不仅朝廷手中有粮赈民,还能缓住大户屯粮居奇,免去散农失田家破之苦。
从前总听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每每一笑置之。可是当孩子也渐渐有了心思,好像不服老也不行,“好,”沈鸿平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她发髻里间夹的几根白发让他有些心疼,“为父总还以为阿梓是小丫头,看来是为父老了。”
沈梓城怔了怔,松开手,抿唇说,“如果可以,阿梓惟愿不要长大,还是父亲的小丫头,姐姐姐夫的小尾巴。”她的笑容极苦,作为父亲的沈鸿平又何尝没有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何尝不了解梓城的痴苦?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枚兵符,递与梓城,“这是你当初擒住广陵王后,交予为父的图样所打造的实物。”沈梓城定定地看着这枚熟悉的虎符,那日那时铭文磨挲掌心后酥痒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原来,自己是这么早就察觉到了秦姡У牟豢梢揽浚�鞘焙蚰��涿畹叵胍�粝抡饷侗��某宥�苍醋杂谧允贾林盏纳钌畹牟话�
“放在为父这里,不如你带在身边。你不需要,孩子们也需要。”沈鸿平他老了,上眼睑层层耷拉下来,却依旧遮不住眼中的精光。
他渐曲双膝,向沈梓城见以叩拜大礼,“微臣愿贵妃娘娘长乐无虞。”沈梓城回神,赶忙拦下他,“父亲这是做什么!”
沈鸿平将虎符塞进她手里,看着她说,“贵妃乃后宫之主,储君之母,无人能出其右,天下皆是臣。而这一层尊卑,要由您自己让他们分清楚。”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后能教授女儿的,为了沈家的未来,也为了梓城,连同传圭,臻阳的未来。
父亲为子孙计之长远,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将虎符的纹路对在烛光下细细地看,“父亲,改日将荣哥儿和他娘带来给我瞧瞧吧。”
沈鸿平在她的搀扶下颤颤地起身,有些疑惑地问梓城,“见她做什么?”
梓城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下来,“有些事,我不好做,父亲不好做,总要有人做。”殿门边闪过一个人影,牵住了她的目光,沈梓城将虎符贴身收起,问沈鸿平说,“父亲可还带了人来?”
“并没有,”沈鸿平按摩着有些僵冷的膝盖说,“怎么了?”
她眯起眼,“但愿只是我多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掉收藏了。。555。。。微微有点失落。。
将珍姐儿改成荣哥儿。。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2)
那个人,应该是沈家父女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死去的沈鹤平,以为见了鬼的侯以桢,就只剩下了偏安在合欢殿的容嫔伊卓玛,她称他作,非文公子。
“我担心,玺贵妃已经发现你我在宫中相见了”合欢殿后的松梅园里,两个身影相叠,立在梅树边。
秦斐悄声安慰她,“不会的……”伊卓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握着他的手说,“不如我们私奔,不留在王都,也不回大宛。总有地方可以栖身。”
秦斐有一刻的犹豫,他说,“你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保住大宛。若是你私逃,照着皇帝的性子,定然会将大宛夷为平地。”
伊卓玛低下头,的确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情而不顾大宛,她恨恨的说,“你与他一母同胞,怎地皇帝是这样阴狠又没有胆气的人!”
那一次桂台试夫,秦姡Р唤龆阍诨ぞ�纳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