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泪流下,她不想哽咽出声,再一次点点头,示意他们走。
鸾镜端着宵夜进来,小心地放在案上,“娘娘为什么要帮他们?并不是顶亲近的人,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我注定不能圆满,不如成全他们,也好过所有人都遗憾。”沈梓城伸手拭去泪痕,转身道,“何况他们这件事已经被察觉,再不动手,动手的就是别人了,到时候不仅他们,连我沈氏一族都会变成俎上鱼肉。”
最后,所有人都离去,昏黄的烛光下,仍然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守候,直到油尽灯枯。
作者有话要说: 臣妾要请假一天,望各位见谅啦~~
鞠躬~~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3)
雍长七年,十一月十二,容嫔暴毙于合欢殿,追封恭和容妃,灵柩不日送回大宛。
雍长七年,十一月十二,上颁广恩令,几日里没有动静。直到改田税法的风声不胫而走,各地乡绅世族才纷纷响应,慷慨捐粮,半个月里,既解决了本地的灾情,更免去了朝廷安排人手送粮之劳。
可是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压在秦姡У陌干希�疵坏玫桨刖浼紊停��馄渲泻钜澡遄匀灰彩枪Σ豢擅弧�
“陛下,您尝尝这碗银冬茶,清咽降火的方子,再气着可伤身呢。”侯以桢吹一吹,才将茶递在秦姡�稚稀G貖'放下茶盏,盯着那本奏疏说,“桢儿,孤该回宫了。”
侯以桢的脸色一变,“陛下不多留些日子么?”秦姡Э纯此�担�安涣袅耍�阋膊涣簦�婀乱煌�厝ァ!�
“我?”侯以桢先是惊喜,复又垂下头,“阿梓不会接纳我的,所有人都不会接纳我的。”秦姡ё钍翘巯��庋���闪�难�樱�肮率堑弁酰�煜履�也淮印!�
侯以桢咬着唇,抬头看秦姡�担�捌涫滴也辉敢馊牍��诠�锊⒉豢旎睢N仪樵冈谡饫铮�挥心�臀遥�挥信缘娜耍�缘氖隆!庇锲�氯岬叵褚汇�核�魈式�貖'的心里。
“孤许你一世的喜乐,不能再有眼泪和悲戚。”秦姡Ъ�偎档谜庋�险妫�庋�豆牵��倭硕伲�翱銮遥�箦�肜疵Φ煤堋S忻挥行乃祭砘幔�沟帽鹇勰亍!毖酃馔T谀堑拦愣髁钌希�镁貌焕搿�
雍长七年,十二月初,圣驾回銮。
玺贵妃沈梓城早早地率一干后宫嫔妃在朱雀门等候,白茫茫的雪地里各色锦裘如繁花盛开,只待帝王归来采撷。
可是当他从六驾马车上下来,又转身从车里牵出披了一件普通白狐裘的侯以桢时,所有人都看到了结局,美眷纵如花,从此无颜色。
秦宝衣自然是最想看到这个结果的,她几步上前,“以桢,你终究回来了。孤甚是思念呢。”
她瞧一眼六驾马车上的九龙华盖,再瞥瞥黯然的沈梓城,乘天子座驾归来,阖不比区区贵妃仪仗来得显赫?
这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他走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去会她,可是如此张扬地将她带回来,却是沈梓城没有想到的。
她应该怎么做?像侯以栖在身后暗暗说的那样,面斥侯以桢是不祥之人,然后将她逐出宫禁?还是像陈初卿一样,冷眼相待,仿佛事不关己?抑或是像秦宝衣那样拉上侯以桢好好叙叙旧?
沈梓城立在原地,半晌,她缓缓屈膝,“臣妾恭迎陛下回銮。”所有的泪水和愤怒都是不能被展示在人前的,因为她是贵妃,是后宫之主,储君之母,无人能出其右,天下皆是臣。
秦姡У够怪苋�懦∶妫�銎鹚�担�肮箦�屠哿恕!彼�锰宓乇芸�饲貖'的手,自己站起来回道,“陛下嘱托,臣妾不敢懈怠。”
他笑着对梓城说,“贵妃做的很好,不过孤的收获也不小。”他让侯以桢给沈梓城见礼,像引见一个新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