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半边脸的叶落,伸手将她的头发抓住,猛地往上一扯。
叶落的头被她扯得不得不向上扬起,带动了身上的铁链跟着在地上磨的哗哗响。
“你这个濯香门忤逆不孝的叛逆!忘恩负义杀害师父的卑鄙小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从前没有,现在就更没有!”徐景虹瞪着因为哭泣,也因为愤怒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说,她本就凸起的颧骨,瘦削的脸颊,加上此时充满怨毒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常年不见天日的地底发出来的,透着丝丝的寒气。
叶落毫不畏缩的瞪着她的眼睛,一句一顿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师父,俗话说捉贼拿赃,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凭师父门前有我的足迹,我衣服上有几点血迹?你们不是常说师父偏心,传给我毕生所学,要扶我做掌门吗?他对我那么好,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
“强词夺理,瞿泠霜,为什么杀师父你心里最清楚,还来问我?”徐景虹见叶落讥讽的看着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心虚,看见那半张银面具,不禁抬起手来就想扯了下来以泄心头之愤。
“四师妹,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只是审八师妹弄清楚事情真相,你不可滥用私刑。”苏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先前徐景虹要泼醒叶落,他就不太同意,还没定罪就先做出不打不招的架势,太不合理,可是徐景虹却擅做主张,命人将一桶冰水泼了下去,理由是要赶快审问,不然师父死不瞑目,他们就是不孝的徒弟。
这次苏毅可不想再由着她胡来了,见徐景虹愤愤不平的看着叶落,他生气道:“四师妹既然这么想审,那我这就去禀过大师兄,由你来审。”
徐景虹一喜,这下叶落是死是活还不由着自己来?
于是,她张口便说好,苏毅倒也干脆,迈步就要离开屋子,这时徐景虹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濯香门里正乱着,楚玄玉照顾瞿素素还忙不过来,苏毅可是他亲自选的,自己横插进去一脚,这不是在暗示说大师兄没眼光,三师兄没能力?那不是火上浇油添乱吗?
于是,她慌忙起身叫道:“三师兄,是我一时气愤,有些控制不住,冒犯了,你要走了,我哪能审出么来?”
苏毅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徐景虹见有商量的余地,忙起身走到苏毅面前说:“还是你审,我在旁边听,万一有个疏漏的地方,也好给你提个醒不是?”
苏毅一甩手,返身回来,仍回原位坐下,白了徐景虹一眼,转向地上头发上已经起了白霜的叶落冲旁边的弟子说:“先带她下去换身干净衣服。”
徐景虹正要张嘴说怕叶落会趁机逃跑,却与苏毅的目光不期而遇,他那沉默却暗含着警告的神色,让她咽下了自己的念头。
“不必,”没想到这次却是叶落拒绝了,她身子微微颤抖道:“我想见师父。”
“想为自己恕罪?你这孝心来的太晚了吧?”徐景虹积习难改,又夹枪带棒道。
苏毅摇摇头,缓了缓语气对叶落道:“八师妹,你一直说师父不是你杀的,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我马上安排你去见师父——最后一面。”
叶落别无选择道:“好,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她将自己回师门后想假扮成乞丐婆击败司徒潇羞辱与他,而师父最后也配合自己默许此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其间略去了关于美人图,和龙澈寻她半夜“捉奸”的事情,一个是师父交待无论如何不能告诉外人的秘密,另一个是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被楚玄玉知道从而误会自己的事情。
苏毅的脸色难看起来,却还是问道:“八师妹,你确定没有说漏什么?”
叶落知道在这种时候,漏掉任何一点细微之处,对自己都是致命的,可是,师父的交待,现在已经成了临终遗言,而且要是追查下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