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引魂好了么。”同我有什么关系嘞?
离槡:“你站在我面前,我比较安心。”
我小心肝儿扑腾扑腾跳。
离槡优雅转身,衣摆带起的风刮过我的脸,“免得你到时又出了岔子。”
我:“……”
庭院里,红枫树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树下设了案几,几上燃着的蜡烛围成圈。那一幅神神秘秘的子婴图就被烛火围在了正中央。
红枫树的周边不知被离槡用什么物事画上了一个金黄色的大圈圈,那圈上摆满了红烛。离槡让我点蜡烛。
原来是让我跑腿来了,我就说我不干了,“离槡哥哥你明明袖子挥挥蜡烛就着了。”
离槡就朝我投来凉凉一瞥,他说我体质特殊,由我点燃的冥烛有事半功倍的效用。冥烛?由我来点?好吧,没想到我还有这功用。
我深刻认识到自己其实是一根废柴,而当一根废柴认知到自己原来也并不是废柴得那般彻底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有点小高兴的我点冥烛的时候就有些不老实,伸伸胳膊,展展腿,举了冥烛在手折腾嬉戏,或许看在旁人眼中我就是手舞足蹈了。幸而冥烛毕竟是冥烛,烛火旺盛,生生不灭。
“他们在画里好好待着,为么要引他们出来啊?”我随口说着话,大白不在,我便只能同离槡聊天,也正好维系维系感情。木有办法,离槡说引魂是大事,不能让大白这畜生在一旁乱了气场。
却久久未得到他的回应,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他。他负手立于桌案旁,神情怔忡;一双紫眸望向我,在出神。
他目光专注,我从未曾在他身上见过如许目光。他惯来冷硬的脸上,此刻,带了从未有过的柔和与……痛意。
痛意?
不不,一定是我看错了。离槡怎会那样看我?他明明之后对我冷淡冷漠与冷嘲。
“离槡哥哥?”我维持着半蹲在地的姿势,试探着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脸上的怔忡犹在,却是举步向我走来。
他轻易便走来了我身边,我……我突然好紧张啊!
他居高临下将我看着,紫眸中有太多让我不解的情愫。
离槡哥哥,你被鬼怪上身了吗?不然怎会如此失态?
我张口要叫醒他,却又被他脸上凝重的神色震慑住,嘴巴张了张,突然不知该如何说话。
他向我伸出手来,修长指尖抚上我的脸。他口中喃喃:“似乎……她也曾这般……点过冥烛……”
我顿觉口干舌燥,“她?点过冥烛?你记起她来了吗?”
他的怔忡更甚:“只是也许……或许是……我记不得了……”
我……这个时候我该怎么说话?
平地里响起“啪”的一声闷响,是桌案上石块滚落在地的声音。这一声闷响震到了离槡,他如惊醒一般倏地收手,掌中带了风,风刮过我的脸,有一点点疼。
我咳了一声,再抬眼看去时,只能看见离槡远远站开去的背影了。他的背影是黑色的,孤寂的,几乎与夜融合在了一起。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点烫;摸摸自己的心口,有点酸。
作法在丑时。
平地里刮起了一阵风,风吹得蜡烛几欲灭去,也吹得我心头跳跳不能安。
方才的那一段插曲似乎没影响到我同离槡,他让我站去他的身后。而后,他虚指一抬,我脚下所站之地便出现了一个闪光的小圈圈。
“稍后无论发生什么,不可踏出此圈一步。”他微锁着眉头,偏了头说话,语气严肃而认真。
我盯着他的脸看,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结果自然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