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高床软枕,有宽大而厚重的屏风,那屏风上绣了临水而照的仕女图。望着那精巧的屏风,不知怎的,我就有一种极不安的感觉,好似,就要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盯着那屏风发呆的档口,离槡已径自去了窗边榻上歇下。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动了我,是他在脱衣。
我望着他,表示不明所以。
见我看他,离槡起先是同我对视,只一瞬,他就别过脸去不看我,“睡觉。”他干巴巴说了两个字。
我看看舒适的大床,再看看窄小的木榻;看看大床,又看看离槡,觉得,心中滋味难以名状。
“你确定要把大床让给我睡?”
“有问题?”离槡的声音有点生硬。
“没……”
我一步三回头去了床边坐好,眼睛不离离槡。他似乎已恢复了常态,坐于榻上,一腿支起,一手置于其上,另一手搁在窗台。窗户被他打开了一角,他正透过那打开的缝隙向外望着。
我突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想要,想要亲手掰过离槡的脸来,好去看看此刻,他脸上是个什么颜色。
当然,以上也只能幻想罢了,嗯,连幻想都要小心一些。
屋子里烛火跳耀,跳耀在离槡身上。他同我都没有立马睡觉的意思,不说话,有些尴尬的沉默。
我试图找个话题同他说话:“离槡哥哥,那个,你说,大白,大白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微微偏过脸来。我就生出一种——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的错觉。他有什么好松气的?因为我打破了沉默的尴尬?
“白虎乃山中猛兽,能日日随侍你左右已是不易。如今,许是贪玩忘了时辰。”
我就“哦”了一声。
他又将头偏过来了一些,这样,我便能看见他弧线美好的嘴唇了。他又道:“无需为白虎的安危担心,寻常鬼怪伤不了它。”
我又“哦”了一声。
然后,屋子里便再次只余了烛火的噼啪声。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也有同离槡相对无言的时候,怎的今次感觉就这般怪异?
我动了动,衣料摩擦间,便也发出了窸窸窣窣声响。我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再抬眼去看离槡时,他的脸又转回去了。我撇撇嘴,问他:“你,预备将我安置去哪里呢?”这是我最想问的问题了,终于问出了口,虽然有些难言的滋味,但总比如一块大石般压得我难受要好一些。
离槡并未立时作答。
我眯了眼去看他,我看见他的手指在窗框上拨弄着什么,好似无意识,又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他手指的拨弄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可听在我耳中,合着我渐渐紊乱的心跳声,令我禁不住开始咽口水——紧张的。
'2013…05…03 故居深(12)'
我眯了眼去看他,我看见他的手指在窗框上拨弄着什么,好似无意识,又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他手指的拨弄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可听在我耳中,合着我渐渐紊乱的心跳声,令我禁不住开始咽口水——紧张的。
真是奇了怪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木族的栖居地。”他这般道,突然地。
“木族?栖居地?”
离槡的手指停止拨弄,改为有规律的轻叩窗台。他的声音如那烛火般飘忽:“木族乃是我的母族。木族的栖居地,只有历代族长和祭司知晓,代代相传已愈千年。那里绝对安全,无人敢闯,也没有那个能力闯入。”
盯着自己悬在床边的两条晃动的腿,我“哦”了一声,有些发证,又有些……
我咬了唇,继续问他:“那以后,你找回了你的……那个她……你会和她……去那里吗?我是说……那个……栖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