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槡,心内思忖着“就当什么也未曾发生”这个做法的可行性。结果发现,可行性为零。
我死死盯着画上的水渍,也就是大白的口水,心中早已将大白扒皮煮了近百遍。不知是否我的怨念感动了神明,转眼间,大白的口水就干了。画中的图样便重新聚拢,没了口水的陪衬,那景事渐渐在我眼中清晰开来。画中有山,有树;有男,有女。画中的男女却已不是先前的模样了。
男人黑色衣袍宽大,衣摆飘扬起来,似临着风。我没来由愣愣转头看离槡,这男人的背影,这衣袍的样式,好像啊……
有风在吹,男人袍角扬起,掩了女人的脸。
一瞬间,画中的景事全变了,小清新的水墨山河不再,此刻,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瑰丽的奇珍异景图。画中骤然出现众多飞禽走兽,怪石繁木。我从未见过这般的景事,一时间,只是瞪大了眼,张大了口。最后,还是那一只丛林中的白虎拉回了我游离的神智。白色的老虎卧于山岗上,威猛非常。与这画中物相比,大白就不能看了。
我的眼睛也不能看了。不,不是不能看,而是不够看!子婴图开始运转,那画中的飞禽走兽便鲜活了起来。它们不再是平的图样,它们……它们直欲要从画卷里冲出。
会动的不止鸟兽,还有人。
画中那着黑袍的男人缓缓转过脸来,他的脸……他的脸依旧是看不真切的。同样不知为何,我……我就觉得画中的人似乎好像大概……有点像离槡。
然后,画中的景事又变了:飞禽走兽隐匿不见,苍翠草木变作嶙峋怪石。我看见那黑袍男人立于高高祭台之上,他张着手臂抬头向天,看不清他的眼,我却仿佛能感受到其内迸发出的凌厉的光。
他似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高台之下是万千信众。
就有一个黄衣女人被人推搡着押解到了男人身前。男人俯身,托起女人的脸,亲吻。
这一幕转换与逆袭得太过,惊诧之下我就吸岔了一口气,一个没趴稳,身子斜斜倒向了床边。
背上突地抵上一双大掌,大掌施力,我的身子被定住了。下一瞬,我的身体被掉转过去,我以为离槡醒了,便任由他施为。可是,将我拉去他的身前,他却是闭着眼的。
“离……啊……”他陡然施力,我便一个踉跄扑倒进了他怀里,欲出口的话变作了破音。
离槡坐起靠在床边,他双臂紧紧禁锢住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倚在他胸前,听着他“扑腾——扑腾——”的心跳。
离槡这般的作为,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便是,他梦游了。
眼前一暗,是梦游的离槡突然俯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我愣愣抬着头,睁大着眼,眼睁睁看着他靠近,眼睁睁看着他……贴上我的嘴唇,用他的唇。
那一瞬,我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离槡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许久,许久。
“你在做什么?”离槡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
彼时,我坐于窗边榻上,双手抱着膝。听到他的声音,我猛吸几口气,才敢抬起眼来。离槡已自床上半坐起,他正支着肘,紫眸随意向我瞥来,转瞬即过。他目光里的不经心自然令我不开心。于是,我就答了一句:“没做什么。”
他:“如今是何时辰?”
我:“不知道。”
他:“发生何事了?”
我:“没事。”
他:“无事最好。”
再多问一句你会shi啊!
'2013…03…03 画中仙(23)'
好吧,我确信方才离槡大神是在梦游了。梦游与做梦没甚两样,梦里的亲亲是做不得准的,所以,梦游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