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这件事,大白显然极其兴奋,似乎全然忘却了自己曾是一头威猛虎这件事。这东西兴奋得不行,张口就咬了街边小贩的糖葫芦。
我第一反应便是拔腿开跑。开玩笑,小贩什么的看不见大白,却能看见糖葫芦凭空消失,要吓死人的呀!
我狠狠敲大白头,它这才埋下跃跃欲试的虎头,呜呜着老实了。这一刻,我觉得,它真是像极了一条狗。
我路过一家卖首饰的小铺子。铺子里围着几个年轻活泼的小姑娘,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讨论着珠花耳坠的样式,你给我戴,我替你选,好不热闹。
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人其实很愚蠢,为了些不能带走的身外之物弄得头破血流。可有时候,又不免羡慕着他们。在这大千世界中,也只有脆弱的凡人能尽情体验属于这世界的一切感觉了。
只是去感觉就已经很美好了,它同触发感觉的媒介无关。那些痛苦的事,那些美好的人,都值得珍惜。
看着小姑娘们欢欣雀跃的脸,我便有些羡慕,不由也围了上去。
我的身子轻飘飘没重量,轻易便从俩姑娘之间的缝隙挤到了最前头。
琳琅满目的饰品,花花又绿绿,算不上多好看,可也有一根簪子入了我的眼。
那簪子是碧绿的颜色,簪头有一朵繁复的花,花下垂两串小珠子。戴在乌黑浓密发丝间,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必定是极好看。
我便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想将它偷走的冲动。
可是不行,这样会惹麻烦的。我不敢给离槡惹麻烦。
“喜欢何不买下?”凭空响起了个男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就响在我耳边,吓得我跳了三跳。
大白蹭到我脚边,摇着尾巴安抚我。
我定了定心神,却见铺子里头的小姑娘们一时间去了个干净。年轻小姑娘就是这般,没个定性,且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一窝蜂而上,又一窝蜂而散。此刻,这小铺子里只剩了我……喝一个穿白衣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长得极漂亮,一双桃花眼妩媚勾人,一袭白衣飘扬出尘。他同我离得近,正在对我笑。
他能看见我?
大白首先不干了,小东西虽未变回猛虎,却已经摆好架势,一看便是要吼上两嗓子的样子。
我赶紧拿脚尖踢大白肚子,示意它老实点。
大白呜呜着表达不满,却也真的没了动作。嗯,真是只听话的好宝宝。我决定以后要对它更好一些。
那一边,白衣男人看着大白,眼中流露出惊诧,他脱口道:“白虎!?”
我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大白是白老虎吧,他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不管他能不能看见我,我都不打算同这人有任何交集。转身打算走,却被他叫住了,“这位姑娘,敢问这白虎姑娘从何得来?”
我心里突了一下,他真的能看见我。
“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对这白虎……心生好奇。”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瞬也不瞬盯着大白,纵使得了大白恼怒的一个龇牙咧嘴也无怨无悔。
我听见他低声说了句“脾气还是这般大”之类的话。
低头看了看大白,我说:“买来的,很便宜,十个铜板一只。”
男人有一瞬的沉默。接着,我便听见了他低沉的笑音,“想不到姑娘还会买东西。”
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抬头,却对上了他意味不明的眼。
我心中一凛,脱口道:“你不是人?!”这人何止不是人,他身上的气息……他分明是同我一样的……生魂。
我的心情颇为复杂。按了眼前的状况,这男人分明同我是真正的同类和老乡。可我完全没那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动,反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