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每个爱她的女人伤心,他也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做一个坚贞忠贞的男子。
没有只不过!他就是这样的渣男!
心中激烈澎湃的情感透过歌声宣泄出来。
此曲乃是他所作,初作时以戏谑风尘之心尽展才华。
在画舫上,面对兰甯时又无怨无悔,此刻又心境不同,透着恨不能的哀伤。
这种心境正吻合词意,恨不能共生,唯求共死。
一曲唱完,刚才满脸不屑的秋槿棠以无声流泪,这首曲子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歌喉甜美的船娘不在少数。
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将船只听在青楼旁,听青楼里的名伶大家歌唱这一曲。
但没有一个人比他唱的要感人至深,让人萧然泪下,而明明他大男人的嗓音一点都不甜美。
秋槿棠此刻看向谢傅的眼神已经大不一样,非但没有鄙视,甚至透着倾慕。
谢傅唉的叹了一声,这叹息声也叹到秋槿棠的心里去,莫非他是个充满悲伤故事的男人。
宋怀章一个大男人,哭得比秋槿棠还要不堪,嘴上劝道:“谢公子何苦于窗中窥伤鹤,更应仰头见春台。”
谢傅笑道:“多谢,受教。我也以宋公子的这番话回赠宋公子。”
宋怀章点头:“有理,有理。”
谢傅潇洒一笑:“好了,大家也不要无病呻吟了。”
一直不屑两人的秋槿棠竟也点头附和:“我唱一首越曲给两位公子听吧。”
谢傅笑道:“难得秋小娘子愿意开玉口,我俩洗耳恭听。”
秋槿棠昂头望月,展喉歌唱,甜美的越调响起:
一壶好茶,伴月圆勿再缺。
一声烟火,响夜空挂天明。
阿嬷说这是元宵夜,行桥来看灯,有水果呷鲤灯,有阿伯呷娘仔。
笙箫吹云散,人间笑声满。
听一首歌谣,思我十年在我不回乡,随灯月照我回……
秋槿棠歌声甜美,带着两人如枕云端。
这是骤然降下瓢泼大雨,雨点冰冷落在脸上如针扎入刺痛。
秋槿棠停止歌唱,神情严肃:“暴风雨来了!你们两个先回船舱躲着!”
宋怀章被冰冷的雨点打的受不了,哦的一声就窜进船舱去。
谢傅却走到桅杆处拉起绳子,帮忙着收起帆布。
秋槿棠生怕谢傅有失:“谢公子,我来,你别添倒忙。”
说着人就走到谢傅身边,夺过他手上的绳子,用力一拉。
她是女子,人娇小,此刻已经起风,一拉之下竟有点吃力,谢傅还未来得及帮忙,就看见秋槿棠人灵活一跳,然后蹲地一拉,帆布唰的一声就被她拉下来。
秋槿棠迅速打结系好,对着谢傅:“这河上的风会很大,天黑我也看不见浪,只是凭着经验,一会船只会颠簸摇晃的很厉害,你到里面照看那个姓宋的,外面交给我就是。”
“这种情况我不是头次遇到,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会安然无恙送你们上岸。”
专业得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留在这里只怕会帮倒忙,“需要帮忙,你喊一声。”
人就返回船舱。
没一会儿已经狂风暴雨大作,船顶被豆大的雨点打的噼啪作响,船只物品鼓颤,风声呼呼夹着河水滔滔。
漆黑中唯有船头左右摇晃的油灯能给人一丝安全感。
宋怀章对着谢傅道:“风雨好大啊。”
谢傅道:“这是黄河中下游,一旦下大雨,河水勐涨,风浪会很大,一会更厉害,你可要捉紧了,掉下河就直接被河水卷到河底去,水性再好都没用。”
宋怀章连忙紧紧捉住船身木头,对着谢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