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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1 / 5)

大余起身将杠铃帮小尤放在肩上:“我就是太自爱了才这么说的。从小看电影,那上面穿黑制服的就没好人,一看就犯恶。长大到部队穿绿军装,转业到公安穿绿警服,对绿色饱含了一种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你别笑,小心闪了腰。可现在什么都跟人家屁股后面学,连衣服颜色也染跟人家一样的,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在哪儿找到中国特色?在好丽丝酒吧?在埃及艳后夜总会?在麦当娜泡脚屋?还是在肯德基餐馆?”他过去又帮小尤把杠铃卸下来。

小尤喘了口气,边取毛巾擦身子,边慢声细语地反驳:“怎么找不到啊?昨天我不还请你吃了'二娘水饺'和'裤带扯面'了吗?再说了,那泡脚水也是中药熬的啊。”他重新打开电视,见里面正放着激烈的警匪对峙枪战场面:“这不挺带劲的吗?你看人家尤勇,不愧是咱老尤家的后代,演得多好,比真警察我小尤还像真警察。”

大余仍是牢骚满腹:“这些玩影视的惟恐天下不乱,弄些稀里古怪、虚张声势的案子编编、导导、演演,骗点钱也就算了。可我们倒好,年终考核考你办案数、破案率,你这片出事越多拿奖金就越多,我平安无事反倒要扣钱。今儿重点抓'两逃',明儿集中打'两抢',我防控的好,这儿就没人敢在我管的地盘上抢,咋办?我又不能亲自骑摩托上街拽人家大姐脖子上的项链去?!”

小尤阴阳怪气地逗他:“你的心情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年头局里调整中层干部,没让你崴正,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滚你的。我崴不崴正都拿正营级工资,也是正科级待遇。你小子才该活动活动,不能老在基层锻炼,跟你一届警校毕业的,除了黄庄的小顺子,还在派出所耗着的可没剩几个了。”大余严厉的语调里带着关切。

“唉,别提了。我今个上午替你去局里汇报准备给沈大兴之死销案的情况,就想顺便去政治部问这事。偏巧遇赵法医了,非拽着我跟我表理,把时间给扯过去了。”

“那老头能跟你扯什么?”

“老赵他说,这次沈大兴的尸检报告是见习法医小钱趁他病假时搞的,孙副局长本来就不该签字,但孙和钱是警大的校友,一个师傅带的,孙想留下钱,挤走赵,所以处处给钱创造出头的机会,而处处给赵小鞋穿……”

“不至于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老赵不是和市局'李二把'是什么堂连襟吗?”

“那'李二把'年底不是到龄了嘛。”

“管他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谁有工夫理这些乱稻草,只要结论正确,谁搞不一样。”

“问题就在这。赵和钱的分歧在于,赵认为吓是吓不死人的,吓只是因,人死在病变或其他作用上才是果,而且说钱初出茅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根本没有尸检的经验,当时尸检时已超过了效果最为理想的48小时,尸体细胞组织已经自融,出现了'巨人观',而只要出现'巨人观',都近似惊恐状,即使是笑死的,也同样怒目圆睁,就跟那先天性痴呆儿都长得一个模样道理一样。尸体除后脑枕叶有惯性着地时磕伤外,又无中毒迹象。赵说,按常规,像这样的状况,是无法推断死亡是受何外因作用的,可钱却在结论上说惊吓、极度恐惧致命,简直是想入非非,无稽之谈。”

“哎,你小子是科班出身,你说说这人——到底能不能直接被吓死?”大余凑近小尤瞪大牛眼问。

小尤不知是被他问的还是看的,反正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离他远些才回答:“当然能了。我们在警校实习时就遇到过这样的案件,一个平素喜欢开玩笑的小伙子,在与几个朋友郊游时,从地上拾起一条烂草绳,突然扔到一个胆小的女伴身上,大喊一声'蛇'!这位女伴顿时惊叫一声,气绝身亡。后来我们参加了她的尸体解剖,发现死者的心肌中夹杂了许多玫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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