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职责所在罢了。”
长公主听了,笑而不语。
相处四年,李红卿已经不把薛崇当做臣子来看,薛崇对于她来说有些像是长辈,而更像是朋友。
军中不似宫中等级森严规矩繁多,两个人关系近了,薛崇也只唤她做金山,不再敬称公主,但闺名还是不敢叫的。
两年的征战,坪州与肃州都不再是边陲,大周的军队吞并了大量州郡,直逼戎国的都城兰苏。
李红卿随着长公主到了阳城,这里距离兰苏只有五百余里,拿下此城长公主势在必得。
战前议事,长公主指点了当前形势,“阳城是兰苏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攻下这座城再越过两百里戈壁滩,整个戎国便可划入囊中,大家有没有志气放手一搏?”
“有!”
“先别回答的这么快,”长公主抬手示意,“阳城虽不大,可现在兵力却不弱,即使没有克腾在,也不容小窥。而且据我军探回的消息,阳城的驻军不只有外军,还有内卫……”长公主看向下面众人,却停了话语。
“您是说阳城有皇室在?”一位将军接口道。
长公主点点头,“戎国能出动内卫的只有五个人,皇帝、太后、巡北王、绍康王和克腾。”
“如今克腾在夷州,太后在宫中,”另一位将领推测说,“那只有可能是皇帝或者两王了?”
长公主笑了笑,“几年前我们就得到消息,绍康王在几个皇子争夺皇位时就已经下落不明,所以在这里的要么是亲征的皇帝,要么是拥兵自重的巡北王。若是前者,那么只要我们抓住他便可结束连年的战火,若是后者,恐怕戎国皇宫腹背受敌,也是命不久矣啊。”
听了长公主的话,座下众人皆是兴奋的摩拳擦掌。
李红卿并无官品,真要论起来也就相当于个小校尉,自然没法参与众位将领的战前议会。所以她听说的只是阳城分外重要,必须拿下。而自然而然,她被留在了后方部队。
攻城三天两夜,第三日下午才终于破城,戎国残军从北门逃出。长公主认为逃出的军队中肯定有皇帝或者巡北王,于是率领终将追杀出去,只留了李红卿和一位后方将军谢致守城。
李红卿对谢致是退避三舍。首先,谢致姓谢,还是谢仪族中兄弟。她对谢仪是走了两个极端,以前是追着不放,现在是恨不得再也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一个字,免得勾起伤心事,就连长公主有几次想带她去夷州,李红卿都是以千万种借口拒绝了。再者,谢致这人与她是真的不投脾气,比如这次攻下阳城后对戎民的处置问题,两人就有了很大分歧。
长公主走得急只说要清干净城中余军,谢致看来,军民并无区别,今日留了戎民,也许它日他们就入了伍成了敌军,所以谢致认为清城是最好的方法。但李红卿不同意,那样太过残忍。
谢致官居四品,在阳城的大周军中,品级最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面对的只是一个公主。两方僵持不下,其余的人也不敢有所动作。
谢致冷冷一笑,准备带人去清城,但跟随他的人却不多。其实大家都看得明白,长公主对这个小公主是多么疼爱,如果大军回来后,李红卿去告状,那么他们这些跟着的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同时他们也忐忑,毕竟自己是谢致军中的人,违抗了主将的命令,不知何种后果会等着他们。
李红卿看谢致居然无视自己的话,气的要命,“本宫看谁敢动!”一声怒吼,很多人都怔住了,他们还从没见她摆过公主的架子。“今日谁敢无视命令擅自斩杀城中一个无辜百姓,均以违抗军令论!”
谢致哼笑两声,“金山公主,你一无品阶,二无手谕,凭什么以军令下予大家?”
李红卿没想到谢致居然轻视她到如此程度,见他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