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白希云与万贵妃生的多相似。而是那种冷淡疏远的矜贵气质,和冥冥中说不出理由的某一种牵连,再结合万贵妃对白希云的好。
齐妙心里有百般猜测,但猜测最多的那个,是白希云与万贵妃的血缘关系。再结合白希云在白家所遭受的,老太君、白永春夫妇对他仇视的态度,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只是具体细节她不知道,也不想去刨根问底。
现在看着万贵妃佯作冷漠,实则关心的模样,齐妙就算不明其中的深情底理,却也记得了她的这份好。
若是有些秘密是大家都竭力去掩藏的,那她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将秘密揭开才是。
心中纠结了一番,齐妙最终再次选择不去胡乱猜测调查,若是有些真相是说出来会伤害到身边之人的,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反正白希云还是那个白希云,万贵妃也还是这个万贵妃。
“是,义母。”齐妙起身郑重的行了礼,见左右只有万贵妃得力的宫人,并无外人,才道:“儿媳多谢义母几次帮衬之恩。”
万贵妃抬起长睫瞥了齐妙一眼,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随即道:“你去吧。”
又回头吩咐:“孙德全,你去取了红珊瑚摆设来,再送安陆侯世子夫人出去。”
“是。”孙德全上前来行礼,引着齐妙出去。
齐妙再度施礼,才提着小药箱离开。
万贵妃优雅的放下册子,如往常那般缓缓走向内殿道:“本宫有些乏累了。想小憩片刻。”
“是。”落霞等宫人忙伺候万贵妃在临窗的贵妃榻上躺下,又拿了薄薄的毯子来给她盖上。
待到宫人都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万贵妃一人,她是轻轻地翻了个身面朝着紧闭的窗扇,这才克制的落了几滴泪。
什么时候,要是儿子能光明正大的叫自己一声母亲就好了。
可是因为家族利益当年不得已之下换掉了那个孩子,这种欺君的行径揭开来就是灭门的大罪,她不想因家族的错失来惩罚自己,更不想因自己一世情急而害了她亲生的儿子。
万贵妃不敢再落泪,怕叫人看出曾经哭过。也怕二皇子或者是皇帝来了瞧见。
她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活的也比任何女子都要累,就是哭都不敢畅快的哭一次。
万贵妃抿着唇,白皙的双手紧握着被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这样很好,这样正是她想要的,她的儿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如今又有了如花美眷,那女孩子又懂事体贴,为人真诚,而且她还有了身孕,她的儿子再过八个月就要做爹了。
这样很好,她独自一人在浪尖风口上挣扎就足够了。而且她这个位置,还能适当的给儿子和儿媳撑腰,至少不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
只要他们幸福就足够了。
就算相认了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多拉一个人早早的下水罢了。枝节横生的万一真的牵动了那棵大树,将来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万贵妃才终归是平静下来,瞧瞧的用被角占掉了不该落的眼泪,专心的闭目养神,随便想宫中琐事,宁肯被庶务累垮了也不能在去想不能相认的儿子。
齐妙这厢乘着肩轝,后头跟着宫人捧着大红锦帕盖着的精巧红珊瑚摆设,一路缓缓离开宫中,往宫门方向而去。
谁知路过御花园时,迎面却见二皇子带着宫人从里头走来。
虽在宫中,二皇子也只穿了便服,身上一袭蔚蓝色锦袍,腰扎玉带,发束金冠,模样端称的上俊美儒雅,端方君子。
二皇子其实远远地就看到了齐妙这一行。
先是他们这一行的排场不如宫里的娘娘们行走时大,再则坐在肩轝上一身鹅黄对襟小袄,银红撒花长裙的美人太过打眼,就算远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