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暖着的温水中一滴,又用手挤着手指将血滴在脸盆架子上的黄铜盆中。
听着白希云似要出来了,她索性绞了湿帕子到他身前:“阿昭,洗脸。”
白希云凝眉看着她一双白皙天足,那上头的烫伤虽已经好了,但疤痕尚在。
“怎么不穿鞋子?也不怕着凉。”拥着她去拔步床坐下,就拿了齐妙的帕子要给她擦脚。
“阿昭,那是人家给你擦脸的!”齐妙急了,那可是她想给他美容用的!她特意试验过,在洗澡水里低一滴血,她皮肤都便的光滑了。她现在认定了饭票不能换,当然想治标治本,内外兼顾。
白希云道:“待会儿让丫头打水来。”
“不行,你就要现在洗,你洗过了我再擦脚好了。”齐妙又夺回帕子,怕脚底踩脏了床单,索性跪在床沿按着他坐下按着他给他擦脸。
湿润的帕子滑过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消瘦的两颊,抹过他胡茬初生的下巴,随即又擦过他的脖颈。
齐妙仔细的为他擦拭,期间又去将帕子重新洗过一次,就连他双手都抓了手掌、手背、甚至是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
她的表情专注,心里想的就是这可是美容水,不能浪费啊。
可是看在白希云眼中,她的认真是对他的关心和最大的温柔。心里已经动容的无以复加。
“大功告成!”齐妙笑吟吟抬头,不料想撞进他的眼波里,当即慌乱的别开眼,下了地先去擦了脚,又给白希云倒了一杯刚才加工过的温水端来,想到以后他若是先喝了别的水不渴了,她给他定制的养生大计不能奏效,就霸道的补充道:“以后晨起的一杯温水,必须是我端给你的。”
白希云笑着喝了一杯水,随后唇角弯弯的问:“夫人是在告诉为夫,以后每一个清晨都会陪我醒来吗?”
齐妙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这货理解能力太强了,都能将好好一句话理解成“地久天长”!
她不敢再跟他独处了,免得说着说着就成了情话,高声吩咐人进来服侍。
其实爱莲几个早就在外头听见了动静,就等着主子吩咐呢,是以闻声进来一应都预备齐了。
洗漱过后用罢了早饭,冰莲就进来回话:“回世子,夫人,才刚外头传来消息。说是侯夫人将那个在茶壶上做手脚的婢女抓住了,待会儿要杖刑重罚。”
杖刑?记忆中,原本齐将军府里也曾经有婢子犯了错要打板子的。
左右是不伤及性命,想必那个暗中在敬茶时动手脚的人其实做的也正和安陆侯夫人的心思吧?
齐妙就没有言语,只是细细的诊治过白希云的脉象之后,与李大夫斟酌着修改了方子中的几味药,就亲自去灶间煎药了。
煎药也有学问,她自然对此道深谙。
李大夫医术不凡,见齐妙不但聪明又善于钻研,且仿佛如《千金要方》《本草纲目》之类的医学典籍都已熟读,越加觉得有个人探讨医道十分快活,便去了灶下与她说话。
不多时却有个婢女到了沁园门前传话,“老太君请世子和夫人去锦绣园昏省。”
第二十七章 杖毙
沁园如今守门的郑妈妈也是骆咏精挑细选来的,她原本就是骆咏的家仆,如今儿子和媳妇都还在骆家当差,自己被指派到这里来,就只想着好生做好骆公子吩咐的差事,不要给自家儿子和媳妇添麻烦。
是以门前那婢女倨傲的传了话,郑妈妈还特地笑吟吟拉住了她,暗地里塞给她一个自己缝制的小荷包,笑着道:“这位姑娘,头回见面,如何称呼啊?”
婢女捏了捏小荷包就知道里头放了多少钱,当即露出笑脸来:“我叫夏桃,是老太君屋里的二等丫鬟。这位妈妈怎么称呼?”
“老婆子我姓名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