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議論溫辭初的那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尷尬掩飾:「……辭初你來啦,我們也是在關心你而已。」
聽到這句話,溫辭初倏然抬眸笑了,瀲灩動人,美艷不可方物。
「是嗎?我很好,就不勞各位關心了。」她話鋒一轉,歪頭托腮,嘴角噙著甜美笑意,「不過我突然覺得你們長得好像我助理家的溫迪呢,它平時最喜歡的娛樂就是抓老鼠了。」
其中一個人乾笑兩聲:「哈哈……溫迪是小貓咪嗎?名字真可愛。」
溫辭初也笑了笑,語氣嬌柔:「不是啊,溫迪是條狗,俗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
說完這句話,溫辭初就沒有再理會啞口無言的幾個人,轉身往後台去。
助理苗安安愣了愣,隨後快步跟上去,一臉興奮:「老闆,你剛剛太颯了!!」
溫辭初罵人的時候往往都是頂著一副甜美外表,聲音軟軟甜甜的,但攻擊力極強。
溫辭初本人卻一臉見怪不怪:「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呢。」
「畢竟這些話,我這段時間已經聽了無數次了。」
溫辭初忽然輕笑一聲,為她本就漂亮得讓人驚艷的臉龐添上幾分艷色。
最近這段時間,這些嘲諷惡意已經充斥遍布溫辭初的生活。
她甚至驚嘆自己的接受能力,她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但和自身處境的巨變相比,這些冷言冷語也算不上什麼。
一個月前,她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
她多年嬌縱任性的資本,原來從未是屬於她的。
她只是偷了別人的人生。
她向來和繼母不和,而且也仗著家裡長輩疼她,繼母不太敢動她,不是必要,都很少打電話給她,就算迫不得已要打電話,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只會在暗地裡陰陽怪氣,生怕溫辭初到處告狀。
但那天的繼母卻一反平時的溫柔作態,語氣格外強勢:「辭初,現在立刻回溫家一趟。」
回到溫家,顯然是一件大事,因為忙於公司事務的溫父也極其久違地坐在書房等她,表情明顯有些為難:「歲歲,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話音剛落,繼母就一臉倨傲推門而入,將一份親子鑑定報告推到溫辭初面前。
「辭初,這裡是你的親子鑑定,顯示你並非溫家親生的。」
這句話如同驚雷般,將溫辭初的腦子炸得一片空白,她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冰窖中,冰冷得無法動彈。
「這才是真正的溫家千金。」
她這時才注意到,繼母身後站著一個怯生生的少女,看起來很瘦弱,只是飛快抬頭看她一眼,就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她。
溫辭初這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溫辭初」。
她並不是溫家真正的千金,溫家千金另有其人,而她,只是一個霸占別人人生的冒牌貨罷了。
和她一向不對付的繼母,聲音帶著幾分得意,但還是要裝著和善的樣子輕言細語:「辭初,事情變成這樣,並不是你的錯,但是我們溫家欠畫螢太多了。」
溫畫螢是溫家找回的真正的千金,溫家為了彌補她,連名字也是由溫老爺子親自重新取過的。
溫父:「辭初,我們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家人,就算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們也……」
「不用了,我自己會離開。」
只是她還有自知之明,最終選擇離開溫家。
但她徹底從雲端跌落,還是成為一個笑話。
苗安安有些擔憂:「老闆……」
溫辭初微微垂下眼睫,掩飾眼中的不明情緒,但只是一瞬,她就恢復如常:「沒事,我們先去找師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