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嬴淡淡的道:“臣妇谢殿下夸奖。”把药盒还给润王后,就要告退。
清欣公主刚才说不要她在跟前,这会又不放她走了,道:“你等一等!你习过武,与本宫说一说,本宫要怎么才能打得过安吉?”
安吉公主那么令人头疼的存在,谁会愿意去得罪?更不要说卫长嬴如今烦着清欣公主,深深觉得安吉公主把清欣公主一顿好揍真是大快己心,巴不得这刁钻的公主像临川公主那样,一辈子被安吉公主揍得不能翻身才好,闻言不假思索道:“臣妇武功低微,都是些花拳绣腿,无法为殿下解惑,还请殿下责罚。”
不意之前蛮横的清欣公主现在倒是讲道理了,叹息道:“本宫就知道,你们一个个怕她怕得像老鼠见到了猫也似的!”
又道,“念你为本宫上药有功,之前卫长娟的事情,本宫不跟你计较了,你可以走了。”
这样一忽儿刁钻一忽儿讲理,论起来其实和寻常这年岁被宠坏了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不能说是心思恶毒的人。按说自己已经是出阁为妇的成人,不该和才十岁的小公主一般见识。奈何卫长嬴自己也是被祖母、母亲宠大的,什么时候这样被人轻慢羞辱过?卫长嬴现在看清欣公主怎么看是怎么的面目可憎,清欣不愿意见她,她也不耐烦在这儿看这容貌其实非常出色的小公主,巴不得最后一句,立刻垂目道:“谢殿下。”
她又和润王后寒暄了两句,出了润王后的院子,脸上渐渐木无表情,见四周无人,才侧头对身后的琴歌道:“你方才做的很好,针尖一点蓝,是什么药?”
琴歌低眉顺眼,轻声道:“就是让人接下来变得格外暴躁,婢子想着当时清欣公主已经和安吉公主吵起来了,安吉公主素来维护珍意夫人……清欣公主帮着卫长娟欺侮少夫人,让安吉公主收拾她一顿也是应该的。”又道,“药是黄姑姑给的,婢子也没想到今儿个会有这样的事情,所带之物并不齐全,只有这个。”
卫长嬴吐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清欣公主休憩的屋子,森然道:“我知道了,只可惜夫君如今不在帝都,也不知道能不能……总之今儿我是记下来了!”要不是怕影响了公公那儿筹划的废储大事,卫长嬴真想预先潜伏进她的车驾,等今儿个喜宴散后,清欣公主回宫的路上,给她一下狠的!
琴歌也晓得自幼被宋老夫人和宋夫人视同稀世珍宝的卫长嬴哪儿受得了公主——哪怕是公主的故意为难?小声安慰道:“少夫人往后也会进宫觐见的,婢子们下回一定预备整齐。”
卫长嬴觉得不管是苏鱼丽还是承娴郡主的出阁,这两场婚礼对她来说都糟心透了。
这种糟心的感觉一直到遇见宋西月和宋茹萱姐妹后才略略缓减。
其实上回苏鱼丽出阁,也是给卫盛仙下了帖子的,奈何那一回不巧,宋西月两姐妹的父亲恰好犯了咳嗽。卫盛仙就带着女儿们去京畿衙门里服侍两日,正好就错过了。
这回在润王府见到,两边都很意外。
宋西月和宋茹萱则在意外中有着惊喜,忙和正说话的女眷告罪,迎上来招呼。
卫长嬴笑着同她们见了礼,问候了两句大姑姑和大姑丈,晃眼就看到之前和她们姐妹说话的人慢慢走了过来,笑着叫了一句:“卫三姐姐。”
“邓家妹妹!”卫长嬴本就有点好奇宋西月姐妹怎么会和邓弯弯认识了?这会邓弯弯又主动过来说话,许是看到她脸上的诧色,笑着道:“我刚才进来,看到西月姐姐和茹萱妹妹眼生,心生好奇就上去攀谈,未想原来还是卫三姐姐你的表妹。”
卫长嬴含笑道:“是呢,我大姑丈和大姑姑才从泽州回来未久,我这两个表妹,与京中女眷都还未熟悉,偏我今儿个来晚一步,没能陪着她们。好在有妹妹过来说话,不然她们两个孤零零的可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