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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3 / 5)

声动地,血肉横飞之间人人双目赤红、舍生忘死——固然已经远离了东胡,如今正坐在安逸的帝都的葡萄架下与两位犹如画中人的优雅士女描述这场已经过去了而且胜利了的战役,苏鱼舞言及袍泽尽丧于戎人之手的一幕仍旧有些哽咽难言,他不免觉得有些难堪,忙借故别过脸去。

宋在水神情肃然,端起面前的茶碗,叹道:“此刻真该有一壶酒的。”苏鱼舞与裴忾都在养伤,这院子里当然不会备有酒。可这样慷慨激烈的描述,不和着烈酒倾听,委实叫人觉得不谐与不能淋漓抒意。

“茶水虽淡,然而三千忠魂殁于边疆,内中不乏他乡之人。便是无酒,能饮一盏大魏的清茗想来也是高兴的。”苏鱼舞情不自禁的转过脸来,眼中晶莹闪烁,将自己面前的茶水缓缓酹于石桌畔的地上。

卫长嬴与宋在水亦如此行,宋在水又祝道:“愿边军奋勇杀敌,报此国仇,亦愿忠魂早归故里,佑我大魏,国祚绵长!”

苏鱼舞一言不发,令下人斟了一大碗茶,扬脖狠狠灌下,那姿态犹如豪饮,放下茶碗,他毫无贵胄仪态的举袖随意一抹嘴角水渍,苍凉一笑,忽然倒转茶碗,反扣桌上,以指扣之,和着扣击声,放声高歌:“秋草连天暮欲烧,霞色熔金烈血浇。悲笳吹落海青羽,此夜鼙鼓候白旄【注】!”

他连续高歌数遍,本是夏花灿烂骄阳恣意的富贵庭院,渐渐的,弥漫起一股悲怆孤愤又一往无前的慷慨豪迈之气来——犹如到了深秋草枯且长的草原上,两军列阵,鼙鼓喧喧,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苏鱼舞复又歌最后一句“此夜鼙鼓候白旄”,却摇头苦笑,几乎落泪道:“白旄不鼓,如之奈何?!”

卫长嬴、宋在水闻之,先是面露异色,欲要询问,见到苏鱼舞苦涩无比又复杂万分的神情,却都明白了……

【注】嗯,作者自己写的,记住它们有个共同的种类:道具。

☆、196。第一百九十。六章 母子暂离

'第3章第3卷'

第327节第一百九十六章母子暂离

卫长嬴回到太傅府,苏夫人自要询问宋羽望的病情:“司空怎样了?可还要紧?”

“回母亲的话,季神医说舅父是操劳过度,如今需要静养些日子。”卫长嬴留了一句话没说——季去病的原话,是宋羽望的病,一大半是心病。

这心病,看宋家三兄妹的神情,十有八。九和宋羽望的亡妻有关。那位既是舅母又是堂姑的女子去了已经这许多年了,宋羽望也非等闲之辈,至今不能解脱……加上江南宋氏常出情种的传统,宋家三兄妹束手无策,卫长嬴就更没办法了。

以宋羽望的身份权势,如此沉溺在对亡妻的追忆里不能自拔,不免叫一些人小觑了他。卫长嬴觉得自己一个晚辈没必要提说长辈的情事,横竖宋羽望书房里的那幅字画,外头各家也不可能全不知道。

苏夫人叹了口气,道:“司空成日为国操劳,着实辛苦。”又细问了两句,便道,“光儿在我这里,本来你既然回来了,该给你带回去。只是我看你如今管着家事不说,常有外头的事情要你去奔波,怕也没多少功夫去看他,不如就放我这儿罢。免得你不留神的时候,叫下人怠慢了他。他一个小孩子又不能告诉你,被亏待了也没人知道。”

卫长嬴怔了一怔,明白过来婆婆这是想要把沈舒光抱在上房抚养了。她过门不到一年丈夫就去了边疆杀敌,这一去若无意外三年才归,现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头一次做母亲,自然是百般舍不得他离开身边。虽然晓得不答应会得罪婆婆,但还是下意识的道:“光儿如今还小,常要哭闹,媳妇怕吵着了母亲。”

苏夫人道:“这有什么关系呢?哪有小孩子不哭闹的?锋儿他们兄弟姐妹,还有舒景、舒明,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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