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你起床了!”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容郡马上拋弃看到一半的晨间新闻,冲到她的房门口。
“你……怎么还在这里?”眼花间看见容郡那张灿烂如星辰的脸蛋,盛雪呆愣住。
“我等你起床弄早饭给我吃。”他忙着把掉到眼睛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一时间充满手忙脚乱的稚气。
“就只知道吃。”真是够了!
“因为你煮的菜好好吃嘛。”抓着一绺头发,他的表情无辜得叫人怦然心动。
“把身体转过去。”她无力的命令。她的青春痘为什么更刺痛了?
“哦。”他听话得不得了。
盛雪双手捧起他如黑绸的头发,用五指梳理。“别动喔,拉到你的头皮我可不管。”她的口气还是没半分通融。
“我肚子好饿。”这种感觉真好。
“你要我剪掉你这麻烦的头发吗?”这样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弄早餐。
“你不喜欢,我就剪。”
“无聊!你干脆剃光头当和尚去啦。”她还是没好口气,但是动作轻柔,好象握在手中的是最上好的布匹。
她没有帮谁绑过辫子,在婚纱店的时候看余菲动作俐落,什么发型都造得出来,怎么到自己手上却不是那回事了。
“我当和尚的话,你住到我隔壁来当尼姑。”
“容郡,你继续胡说八道不要紧……”在他面前晃了晃正在进行中的辫子,盛雪的威胁很明显。
也不想想辫子掌握在她手中,等一下她就“不小心”扯断他招蜂引蝶的头发,看他拿什么去泡妹妹?
“你看我们俩这样像不像夫妻?”
“我可不想要一个老是要我伺候的男人。”毛茸茸的辫子,她尽力了。
“那你心中的白马王子长什么样?”笑嘻嘻的把辫子盘到脖子,他的眼睛始终跟着盛雪的身影走。
“没想过。”她是真的没想过。她不像所有的女孩子会在心里描绘一张属于自己的未来,她也没想过怎样的男人会有副不怕风雨愿意让她栖息的胸膛,她太早出社会,太早独立,太早知道靠谁都没有用的。
男人。她家的男人……她摇摇头,不去想。
这些年,有许多的男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她却一直很笃定的知道,那些强壮的或者不属于强壮的胸口,没有一处是永远属于她的。
“雪……”容郡偎过来,探照灯似的亮眼把她流露的茫然跟忿然瞧进眼底。
“你肚子饿干我什么事?”她直觉的反应过来。然而下一秒,她转进厨房,拉开冰箱,把日前才补给的食品通通挖出来,泄愤似的摆满整个流理台,不一会儿,水龙头的冲刷声盖去一切。
就在她忙着准备食物的时候,一点都不肯拿捏安分尺寸的人频频进来,跟她挤在小小的空间大喊不够——米饭不够,菜色不够。
盛雪咬着银牙,手拿菜刀。“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剩下一颗饭粒,要不然我……”
“不然怎样?”他舒展着眉,发出猫一般细不可闻的声音。
竖得高高的凶器倏然收回。“下次你就没饭吃了。”
她的头俏俏垂下,噗嗤噗嗤的锅子冒着丝丝的香气,太过早起的早晨,小麻雀在窗台上踱步觅食,偶尔抬起圆下溜丢的眼珠子瞧人,她的身边杵着一个大男人,男人言笑晏晏,这是多么美的一幅画。
如果她想拥有这幅美丽的风景,可以吗?永远的?
“到了!”
盛雪推了推满脸睡意,而且已经老大不客气将她的香肩当作枕头睡到七重天外的容郡一把。
“到……到哪?”填饱肚皮睡虫就赶不走的人还忙着跟周公下棋,突然被唤醒,睡眼惺忪的表情老大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