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转移话题:“我来时见十几个宫妃跪在殿外,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陈皓脸色一冷:“若不是朕伤还未好,母后说不宜大开杀戒,她们早就死了。”
意思就是说等他伤好了就是她们的死期。
商遥看着眼前满面狠戾之色的少年,突然明白为什么周帷那么想让他死了。她觉得自己求情未必有用,想了下道:“死并不见得就是最重的惩罚,这些妃嫔们大都出身官宦之家,养在闺中时锦衣玉食,入宫后更是富贵荣华,陛下把她们贬为庶民,她们一定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死就是一刀的事,活着反而是煎熬。”其实她私心里觉得,只要能离开陈帝就是解脱啊。
陈皓一听,竟然觉得有道理:“你比朕还狠。”捏捏她的脸,“那就照你说的办。”
商遥喂完蜂蜜水正要退出去,陈皓又拉住她:“你留下。以后就住这里。”
商遥心想反正他现在伤成这样,也不能对她做什么。而且佛堂后面只有一张小榻,这七八天她连个舒服的觉都没睡过。这么一想,便特坦然地应下来。
事实证明她高兴得太早,陈皓一会吃药一会喝粥一会擦伤口一会又要换药,她被折腾得够呛。入了夜,打算让侍卫给她搬一张睡榻过来时,陈皓拍了拍里侧的空位:“你睡这儿。”
☆、徐靖之
最后在商遥强调自己睡相极差,肯定会踢到陈皓的伤口为由下,陈皓才勉为其难地打消了念头。
好不容易安抚好陈皓。商遥放下纱帐,请侍卫大哥帮忙搬了张睡榻过来,第二天脑袋昏昏沉沉地不想起来,摸了摸额头,有些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就发烧了呢?
太后来探望陈皓,一看她这病蔫蔫的样,生怕她影响到陈皓,便给她派了个小宫女把她打发到宣和殿旁的一间廊屋里,本来蔫蔫的商遥一听到不用伺候皇帝立马变得振奋。
太后连太医也没给她请。商遥只好自力更生,恰好普华居士就住在她隔壁。商遥敲了敲门,前来应门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他一身白衣,天庭饱满,鬓若刀裁,本是斯文儒雅的书生相,但右边眉角的疤痕使脸部轮廓略显凌厉,他看到她,好看的眉目挑起来:“你是?”连声音也是平和清亮。
商遥抚着额头,顿时想到小宫女口中的侠客来,异想天开,果然是异想天开。她说:“你是救普华居士的大侠?”
他微微一笑:“在下肖铮。”
商遥脑子里一片昏沉,含糊应了一句:“我是来看病的,普华居士在吗?”
肖铮一侧身,“在,请进吧。”
发烧这种小病对普华居士来说太小儿科了,
连诊脉都不用,直接开了药方让商遥照服。
商遥拿了药,她是第一次喝中药,真不是一般的苦,一入口便吐了出来,还洒到了衣服上,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喝完嘴里还是苦,可她没陈皓好命,没有蜂蜜水喝。头疼得跟什么似的,却也没人来问候一声,认命地抱了被子迷迷瞪瞪睡去。后来隐约听到小宫女含她,她含糊应了一声,又睡了。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大亮,她睡了一天一夜,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好披衣下床觅食去。
服侍她的小宫女端来白米饭和几样素菜。整个宣和殿就陈皓一个主子,陈皓若是好端端的,那自然是大鱼大肉,可陈皓现在连喝碗粥都十分艰难,是以宣和殿上下的膳食就是吃素吃素吃素。
不管是荤还是素,商遥都没有食欲,她现在只想喝小米粥,可这个时候要求这要求那又不太恰当,她勉强扒拉了两口,有宫女过来站在门口说:“娘娘终于醒了,陛下让你过去。”
商遥说:“我还发着烧呢。太后命令我不准去宣和殿。”
宫女说:“可是陛下派我过来时太后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