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颤抖着伸出手:“妹妹,救救我。”
谢永儿一震,缓缓走去扶起了她。
庾晚音:“带我去见陛下……”
谢永儿:“你受伤了?这样不行,我去叫人来抬你。”
庾晚音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着她不放手:“别去,别离开我。”
谢永儿:“?”我俩有感情基础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两位娘娘。”
庾晚音仿佛被一桶凉水从天灵盖浇下,双腿一软,全凭谢永儿撑着才没当场倒地。
夏侯泊忧虑地走上前来,帮着谢永儿搀住了庾晚音:“听闻藏书阁走水,我已让亲卫前去帮忙救火,幸而娘娘福厚。何处受伤了?”
庾晚音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夏侯泊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幅度很大,似乎想掂一掂她身上藏了什么:“我送娘娘回殿躺下。”
庾晚音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劳殿下。”
夏侯泊抱着人走了几步,庾晚音挣扎着回头去看谢永儿。
你男人抱我了,你不吃醋吗?赶紧开腔拦下他啊,算我求你了!
谢永儿垂眸掩住眼中的妒意,温婉道:“殿下有心了,我也一起去吧。”
庾晚音:谢谢谢谢谢谢,你可千万别走开。
夏侯泊温和道:“此处无需人手,劳烦谢嫔去寻太医吧。”
谢永儿受伤地看了他一眼,大约不想争风吃醋得太明显,妥协道:“好。”转身走开了。
庾晚音心脏都停跳了。
夏侯泊走得不疾不徐:“娘娘似乎在颤抖。”
庾晚音用她仅存的理智组织了一下语言:“……灼伤的皮肤有些作痛。”
“娘娘受苦了,是我来迟。”
您为什么就不能再来迟一点?
庾晚音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一边防着他随时掐死自己,一边还要装出原主春心荡漾的样子,柔柔地依偎向他:“你来了,我便好了。”
夏侯泊笑了笑:“原以为娘娘入宫后变了许多,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庾晚音嗔怪道:“殿下希望我变么?”
夏侯泊低头看了她一眼,悠然道:“我希望娘娘仍如初见,对我不生畏惧。”
庾晚音:“……”
刚才是谁要烧死我来着?
“伴君如伴虎。”夏侯泊平静地说着可怕的台词,“娘娘与其害怕我,不如害怕陛下。物伤其类,人同此心,天下苦秦久矣。娘娘若能以真心待我,我必竭力相护。”
庾晚音歪头道:“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听懂了,听得明明白白的。这孙子就差直说“劝你谨慎站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庾晚音一径装着傻,夏侯泊笑了:“娘娘确实冰雪聪明。对了,上回求得娘娘墨宝,还忘了送上回礼……”
语声被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
庾晚音扭头一看,黑压压一群侍卫包围了夏侯泊。
走在最前面的是满面霜寒的暴君:“放开她。”
一片死寂。
实在是这句台词太过土味,庾晚音混乱的脑中,刹那间居然浮现出两个土味回答。一个是“不想让她死,就给我准备一辆车,放上一百万现金,谁也不许跟过来”,还有一个是“呵,有本事就来抢,论美貌你是敌不过在下的”。
夏侯泊没有走土味路线。
夏侯泊动作轻柔地放下了庾晚音,躬身道:“臣见到娘娘受伤,情急之下失了礼数,请陛下见谅……”
夏侯澹听也不听,大步上前脱下外袍,裹住了浑身湿透的庾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