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另外几人早已醉得东倒西歪,唯独经典广告这位号称海量的周总仍介于半醉半醒之间。
瞅着他递上来的酒杯,程颜心里猛地一惊。
她杯里的红酒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白酒,估计照这个喝法下去,别说议价了,恐怕她连这间包房都走不出。
僵持片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伸到她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地欲夺过酒杯:“我……我替你喝吧。”
顺着那只手,程颜担忧地瞥了一眼家佑,他已经帮她挡了无数次酒,眼看快要醉死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喝了。于是,她稍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程颜转向身旁的周总,弯了弯眉眼:“周总好兴致,居然用高脚杯喝白酒,这酒我喝了——”话落,她一仰脖将小半杯茅台“咕咚咕咚”灌下。
周总面露赞赏,准备再次把酒给她满上。
“慢着——”程颜赶忙按住酒瓶,辛辣的口感霎时刺痛她的喉咙,她觉得胃里火一般烧起来,她强压下呕吐的冲动,抹了抹嘴巴,说得不紧不慢:“我当然巴不得再多喝几杯,好为方程式节省点预算呢,但贵公司的收购案我可做不了主,一切得由我们陆总监说了算,所以我再喝多少杯也不作数的,您说是不是?”
自知她的胡言乱语根本糊弄不了面前满眼精光的男人,但她只求在不失礼数的情况下尽量拖延时间,熬到陆天皓来救场。
可惜,她的手机屏幕始终黑漆漆的,方才她发给陆天皓的那则短信,仿佛……石沉大海。
不料周总倒是颇买她的账:“我书读得不多,是个粗人,最喜欢伶牙俐齿的女人了。”他乜斜着眼睛,看了看满桌残羹冷炙,忽地凑近程颜几分:”你要是不喜欢在这里喝,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
她不自觉地全身一僵。
如果仅是这番不怀好意的暗示倒罢了,但关键是——
周总握住了她的手。
片刻对视,男人眼中的色/欲令程颜没来由地胆寒起来。
他摩挲着女人白皙的小手,心里盘算着下一茬的去处,而程颜来不及抽手,亦来不及拒绝,遂被某股强大的力道拽起了身。
酒劲袭脑,她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劲,任由精/虫上脑的男人掳着她离开包房,隐约中,她感觉屁股被人摸了,腰也被人搂了,不由一阵阵反胃,可她终究是个喝醉的女人,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多余而且徒劳。
酒楼门口停着辆黑色奔驰。
司机打开车门,程颜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塞进后座。
她颓然地摊开手,此时此刻,她只想再瞅一眼手机,也许陆天皓回复了她的短信,或者他会打个电话过来。
而这一瞥,她的眼皮抖了抖。
她手里空荡荡的,手机竟然不见了!
以程颜此刻混乱不堪的神智,当然不可能想起她把手机落在何处,纠结中,她的身子又被人往里推了推,跟着一团黑影压进车内。
周总看着身旁瘫软的女人,满意地吩咐司机:“开车。”
车却没动。
司机惊诧回头的一瞬——
后座的车门猛然被人拉开。
周总也被“噌——”一下拽出车外。
程颜朝窗外歪了歪头,依稀看见——
某位熟悉的男人。
“陆、天、皓。”
她喃喃自语着,再也撑不住一秒钟,沉沉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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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嘀嘀——”的闹钟声吵醒酣梦中的程颜。
她翻个身,惺忪的睡眼蓦然瞪圆——
这间房竟然不是她的卧室!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