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来意如何,来者也是客。
荣烈查到的消息中,并未有阿刁的身世在内。此际见场面气氛奇异,不禁心中几分思量。原大汉的达官显贵,他几乎都是识得的。郑国公自然也在其中。
甚至较之其他的达官显贵,他对郑国公还要熟悉些。
这其中还有一段隐情在。西胡处心积虑数十年,不仅从大汉收留了许多的难民孤儿为己所用。而且大汉境内数十郡县,皆有暗探潜入调查。此番一举功成,除了西胡大军的锐不可当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在此之前,已经被他们掌握证据要挟归顺的官员,大大小小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之数。
在将脑筋动到襄城侯和鲁王身上之前,他们也是打过郑国公的主意的。
但几番衡量之后,荣安还是决定从襄城侯府下手。
荣安曾对荣烈言道,“郑国公此人,行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看似利落,实则软弱。”
也因此,才选择了鲁王作为最后的内应。当然,出了性格原因外,鲁王的把柄更多一些,这也是另一个关键的原因。
几人厅中分宾主落座,蓝枫蓝草分别奉茶。
荣烈神情自若,只有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明思同阿刁既未让他避开,他也就故作不知的跟着进来了。
明思本是不大相荣烈一道的,但阿刁先伸手给荣烈引了道,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了什么了。
见得荣烈在场,郑国公未免有些犹豫踌躇。
阿刁神情却是坦荡,未作称呼,只为两人介绍道,“睿亲王是孩子的阿大。昨日,幸得睿亲王援手,阿星同孩子才能母子平安。”
郑国公同郑老夫人相视一眼,郑老夫人不解,郑国公却是知晓这“阿大”含义的,便低声解释了一句。
郑老夫人愣了愣,望了荣烈一眼,看向阿刁,“能让我们见见孩子么?”
阿刁沉默片刻,“孩子的名字已经起了,叫纳兰鸿翼。”
一言出,郑国公同郑老夫人皆面色一变。
郑老夫人嘴唇哆嗦了数下,就抹开了眼泪,“孩子,当年的事儿,是你爹对不住你们娘俩。可这些年,你爹他也没好过过。那大长公主不守妇道,你爹不过是不上心。否则哪里能不知晓?除了你那苦命的大哥,在你之后,你爹再未有一个骨血。你当他真是怕了公主么?不过是念着你母亲罢了!大汉的律法,你也是知晓的。你爹他也是没法子啊。这数百年的家业,他如何能丢得开,去做那不肖子孙!孩子,你可不能这般绝情啊!”
说罢,便含泪朝阿刁祈求的望去。
听得这话意,荣烈已明白了八九分,看了神色灰败的郑国公一眼,垂眸心底淡淡一笑。
阿刁面色却是平静,“郑老夫人,以前的旧事,我已经忘了。”说了这一句,又看向郑国公,“该说的话,上回我已经都说了。郑老爷还是请回吧。”
郑老夫人一愣,颤巍巍地站起身,却是走向明思,一到跟前就要落跪。明思见情形不对,赶紧起身拦住,“老夫人莫要这般。”
“王妃你行行好吧,我们郑家如今就剩阿刁这根独苗了。”郑老夫人紧紧捉住明思的手,“咱们两家素来亲近,王妃你忍心看我郑家绝后么?”
见阿刁那边说不通,她便将目标转向了明思。
这六十来岁的一个老太太,哭得这般满脸凄然的,明思撑住她的身子,心里大是为难。
阿刁见状也蹙紧了眉头,上前帮着明思将郑老夫人扶起。郑老夫人又反手抓住他,“孩子,你就给你爹和祖母一点念头吧。”
阿刁垂了垂眸,忽地抬首看向明思,目光询问。
明思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沉吟片刻,明思朝阿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