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豺儿也不管他听没听懂,踮起脚把他头上的雪拍下,转身离开。
只是锦豺儿前脚刚走,那人就后脚跟上,离着锦豺儿一段距离,锦豺儿走他便跟着,锦豺儿停下他便停下。
“傻大个,我不是菩萨,你跟着我也没用。”
锦豺儿见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觉得心烦,转过头和他解释。
那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锦豺儿傻呵呵的乐个不停,可笑滑稽。
“行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锦豺儿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他跟着自己就杀了他吧!
夜黑雪白,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
“客官,少侠,大爷!您怎么把他领回来了!”
店里小二见锦豺儿回来,刚想着问声好,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傻大个,大叫一声躲到柱子后面,嘴唇发白,手脚哆嗦。
“怎么了?”
锦豺儿见小二这么害怕,不禁有些好奇,瞧着身后的傻大个,除了憨点傻点和脏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吓人之处,不明白为何小二像是见鬼了一样。
“他…他…他…”
小二看着邋遢的傻大个,颤颤兢兢,指着说不出话来。
锦豺儿闻见一股恶臭,见小二裤子湿润,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扭头遮上口鼻。
“他…他是附近…附近村子瓦匠的傻儿子,发疯吃了…吃了他爹的肉!”
听小二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锦豺儿回身细瞧了眼那个傻大个,眉头紧皱,不相信小二的话。
“别胡说!回屋换条裤子,像什么样子!
掌柜听到大堂里的吵闹声,急急忙忙从后院跑来,看了眼傻大个吓了一跳,又看见自家伙计不堪的样子,喝止住小二的胡言乱语,让他回屋换掉脏了的裤子。
“等下再与少侠细说,先把他带到后院洗漱一下吧,唉!”
锦豺儿刚想开口询问,掌柜叹着气,摆了摆手,示意锦豺儿等一下告诉他。
掌柜想领着傻大个到后院,刚走几步就见他急忙躲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试试吧!”
锦豺儿说完试着接近蹲在地上的傻大个,虽然身体还在发抖,却没见他躲开。
“劳烦掌柜送些酒菜到我房间来,再送来个木盆,烧些热水,找套他能穿的干净衣服,麻烦您了。”
掌柜点头答应,跑回后堂准备锦豺儿要的东西。
锦豺儿带着傻大个回到房间,让他坐在火盆旁烤火,见他只顾看着自己傻笑,憨憨的,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
等锦豺儿帮傻大个洗漱完,已经接近午夜了,安抚着傻大个睡下,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叹比在山上和黑瞎子打一架还累。
锦豺儿见大堂还亮着,想着多半是掌柜的还在等着自己,气息还没喘匀,就赶忙下楼去了大堂。
“少侠想问什么就问吧。”
掌柜听到楼上的动静,抬头见是锦豺儿,在杯中给锦豺儿添了些茶水,轻轻抿了口,招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小二说的是真的?”
“唉!我还是慢慢跟少侠说吧!”
“他叫铁墩,是旁边村子一个姓铁的瓦匠的儿子,也不是生来就傻,下生的时候足足十四斤,可高兴坏了铁瓦匠,只是六岁时烧坏了脑子,成了痴儿,倒是身体越长越壮,力气也大得吓人。”
“后来瓦匠的妻子也生了场大病,过世了,剩下这父子俩相依为命,一直到三年前。”
“铁瓦匠做工时从房顶上摔了下来,瓦片扎进胸口,还没挺到郎中来就咽气了,一家人就剩下这傻小子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