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说他是个窑场主,到不如说他是个生意人更为贴切。
徐嗣州静无一语,骆善明几近沉不住气:“徐大人,这个——”骆善明身边放了几件他窑场里出产的最好的瓷品,那些碗啊碟啊,或是瓶罐之类的,都是他认为能上台面之物。却无一件引徐嗣州半分兴趣。
骆善明急得像只热窝上的蚂蚁,寻思不透这位大人的想法。
“此等瓷器——”徐嗣州看完所有由骆善明拿来的瓷品之后终于说了半句话,屋内满地瓷品愣挑不出一件让他称心如意。“府上还有上品吗?”
骆善明再拿不出其他。
“若骆窑主不价意本官想去你窑场里四处看看?”徐嗣州说的话骆善明岂有不同意之理,便连连哈腰点头要为徐嗣州带路。
站在外面的骆韦康听到屋里的人要出来,担心被他爹妈看到自己站在外面,急忙转身离开。他心想这里的事应该和自己无关,还是去念书,别让先生在书房干等。
骆韦康的先生姓黄,是从一个私塾里请来的教书先生,黄先生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能请到黄先生也是送了不少银两。骆氏说,读再多的书还是过了钱关。骆氏催骆韦康多读书,免得白白花了银两仍考不上功名。
“黄先生。”骆韦康见到黄先生时作了个揖。黄先生让他坐到书桌后开始教课。骆韦康也想背诵课文,可他满脑子想到全是吴宁儿的背影,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让他无法集中背诵课文。
课文背不下去,恍惚只见吴宁儿缓缓向自己走来,骆韦康连忙起身:“宁儿——”可这一叫便说了洋相,黄先生眼不花耳不聋,这可听得清清楚楚。这宁儿分明是个女娃家的名字。
“骆公子,科举在前,公子应以功名为重。”
一时间骆韦康窘迫不堪,可吴宁儿的轻盈笑容却深深印在他脑活中。之前的吴宁儿虽是个女儿家,但行事作风与男儿无异。可今日见她在换衣时的一幕让这位少年情窦初开。
就在骆韦康不知说词时,外头传来几个人走路时的脚步声,声音朝着书房便停了下来。书房的门随之被人推开。骆韦康见自己的爹站在门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上前一把不由分说拉住骆韦康的手往外带。
骆韦康担心自己的偷溜出去的事被现,急忙先行求饶:“爹,康儿错了,康儿再也不敢偷跑出去。爹原谅康儿,康儿再也不敢了。爹,爹——”骆善明不在意听,骆韦康见向爹求饶没用,只得大声喊娘,“娘,娘,爹要打康儿,娘——”
骆氏听到自个儿子哭爹喊娘急急赶了过来,她也怕骆善明动手打儿子,连着一起求饶:“老爷,康儿偷溜出去是贱妾管教无方,老爷不要动手伤了康儿。他是骆家的香火,老爷,老爷。”骆氏护犊心切,把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爹。”
“老爷。”
一妻一儿让骆善明恼火:“这事稍后再说,徐大人有要事要问康儿,速速随我去见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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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欣坐于门槛等她爹从山上回来,想是取水之泉离此不远,半晌之后便见吴山挑两桶水从前方行来。吴山将水倒入缸中,取几瓢倒入药罐,又在灶洞中取尚有余温的火引子吹了几口气,点了火星子升了炉子煎药。
“宁儿,爹赶去窑场,宁儿自个儿把煎好的药喝了。爹先走。”
“爹慢走。”吴宁儿站起身。
到是吴山听了吴宁儿此言略感意外,吴山没在细想,赶着出去要紧。吴山回头再三嘱咐吴宁儿要把药喝了,呆在家中不可外出。吴宁儿应允。
茫然间,陈欣觉得吴山可怜,若他知道了亲生女儿吴宁儿身上魂魄是另一人穿越所至,他会是何感受。不定吴宁儿的魂魄真已死去,可怜这位父亲,含辛茹苦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将来一天终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