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火起。
王诩冷哼道:“你有什么资格问她好不好?”
“一个父亲难道没有资格……”
话还没说完,王诩就已经打断道:“你算是什么父亲?”
丁耀怒视着王诩,却被这问题噎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大叔你是不是提前开始老年痴呆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都抛妻弃女十多年了,除了上次误会我和你女儿有染,跑到学校来恐吓我一番以外,还尽过什么当父亲的义务吗?”
“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
王诩再次粗暴地打断了未来岳父的发言:“我教训的在理,你就得听着!”他突然就怒了,主宰之力使这怒意化为了一种犹如实质的压迫感,丁耀竟因为王诩的这种气势而不能动弹分毫。
“我这个灵能力,很麻烦的,有时会因为关心一个人,而无意间就去探查她的记忆。”王诩说道:“经常会看到些很麻烦的记忆呢……比如说,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儿……
她在令人羡慕的美满家庭中无忧无虑地成长,她的父母都有着高学历和高收入,也十分疼爱她。
有一年,恰逢小女孩儿的父亲生日,妈妈帮她挑了一份礼物,并让她自己送给父亲。小女孩儿很高兴,她期盼着,期盼父亲会为她骄傲,期盼父亲那张严肃的脸上可以出现不常见的笑容。
那天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捧着礼物,和妈妈一起守在生日蛋糕旁,等待着父亲回家。
可他没有回来。
那年小女孩儿七岁,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她的性格、人生,从此改变。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父亲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是个坏孩子而被讨厌了吗?
很多年以后,当小女孩儿长大了,她变成了一个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人。她从来不对任何人付出任何感情,因为她怕再次受到伤害,她从小到大甚至都没哭过几次,这究竟是怎样的童年成长经历,我根本就无法想象。
她生活在自责中,考入了世界第一流学府攻读心理学,就是为了找出父亲离开的原因,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出来告诉她——‘没错,你父亲就是因为厌恶你而离开的。’哪怕是这样一个残忍的答案,她也做好接受的思想准备了。真是可悲,可怜,可笑!”
王诩举起左手,露出了自己的手腕,腕上戴着一块表,一块陈旧的,早已停止行走的老式手表。
“今年我的生日,有个女生送了我这样一件礼物,说实话……这表既难看,又不走字儿,可是我收到的时候真的很开心。”王诩流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因为那个小女孩儿……她终于放弃寻找答案了,答案对她来说已不再重要。
她现在的全部心意,已放在了别处。”
丁耀沉默良久,懊悔、愧疚、悲伤、欣喜,太多情绪涌上心头,无法褪去。
最后,丁耀明白了,明白了王诩刚才的那句话——“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呵……呵呵……哈哈哈哈……”丁耀大笑起来,他知道王诩想听哪一句了,他止住笑声,望着王诩的眼睛,这个年轻人的目光是那样坚定、纯粹,没有犹豫、没有恐惧,他真正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丁耀喃喃道:“我舍弃全部人生,所追求的……这一切,所得到的力量,结果在你面前是如此不值一提、不堪一击吗……”
王诩缓缓道:“敢于去背负责任,守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这才是强者。你口中的那种力量,在表象之下,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啊!!!”丁耀突然大吼一声,他的肌肉开始膨胀,数秒便撑破了上衣,红色的血线映衬着肌肉的轮廓在其上身扩散,他的双眼也逐渐变成了黑色晶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