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我这处,便负责把这些药给偷偷倒了。
“也别为了骗太后而乱服药,伤了自己的身子。”玄元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边将那药倒进了门帘边的虎刺梅中。
太后送的这药果真是好,倒了几日,连那虎刺梅的花苞也多长出了几个。
我便命人给琉璃送了几副让她安胎,也不知她作何反应,总之我这般对她也算是大度了。
“你怎的知道我是骗人的?”
玄元用帕子拭了拭修长的手,药香留在他手上,混着他身上原本便散着的不知名的香气,让我神清气爽。
“前些日子你在我那儿的时候,常常在孟连烈面前抚着肚子。可你抚的地方是肝脾丛,若真有龙胎,还得再往下些。”
他俯下身,捂住了我的小腹,轻轻抚着打着转儿,“便是这儿,要演戏还得演的像些。”
我的脸腾的一下给烧了起来,玄元每每总要寻个机会轻薄我,可那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我好不憋屈。
“对了,你到底生的什么疾?”
“额,风寒内虚,无甚大碍的。”
这是谎话,玄元清楚,我也清楚。有时候我二人正絮叨家常的时候,我便会觉得难受,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燃烧,好似要将我焚个精光。
当然,这我也不好意思告诉玄元,否则让他觉着我欲火焚身,有损了我的清誉。
可就算是聪慧如玄元,早已得知我在诓他,也未再开口追根究底下去,戳破我拙劣的谎言,这让我心声疑惑。
换做平日里的玄元,不把我哪儿疼哪儿酸问个透彻决不罢休。
我也不必他来关心我,我的身子我自个儿心里清楚得很,虽然我只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新鬼,可我却已在天池之中尝过魂魄将散的滋味。
或许玄元归位后还能想起我这个为了他而灰飞烟灭的鬼物,说不定到时候看在我的份上还会给个星君的职份让月老当当,也算是帮我偿了月老的人情。
君卿的皇榜一出,便日日有装神弄鬼的神棍混进宫来。
若放在汉景帝那时候,他们或许还能讨个护国公的乌纱帽,可君卿不一样。
在那些方士接连为我做了几场法事,反而害得我吵的头疼后,君卿终于忍无可忍,将他们全部拉出去斩首。
“无论你们用什么法子,招神也好,驱鬼也好,就算要了朕的命也罢,只要能让陆美人平安无事,朕便饶你们不死。”
我听见君卿将所有揭了榜的神棍连同宫里的太庙令、国子祭一并唤来集在景流殿外殿,我也想象的出他面色阴沉、暴戾焦躁的模样。
我想劝他莫要固执,可我偏生睁不开眼,也没有那说话的力气。便想就这般沉沉睡去,却因为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而强打起精神。
“陆随云,你这个傻子!”月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边咬牙切齿,边手运灵力为我结起了一道屏障。“要是我再晚来一步你便死定了。”
我陆随云这两百年总算是没白活,好歹还有个月老,有个君卿为着我的死而牵肠挂肚。
我在月老设下的结界中便这般没了意识,临死前仿佛听见月老说:“小仙拜见帝君。”
我心想我既已要死了,月老便莫行此等大礼了。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月老他在唤谁帝君呢?
但我的魂容不得我想事儿,现下我只想闭上眼睡一觉,莫要再醒来。
如今阿紫与合欢总爱拿这件事来戏谑我。
她们说若是我当初便死在月老的结界里,超不会再生出后来的那么些事端。
我本意也是赞同的。可后来稍稍思考一下又是不对,就算我当初死了,又能改变什么?
我与君卿的姻缘结既已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