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而她活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
她提起了手中的剑,如镜面般的剑身上有一张小巧的脸,她的面容就映在扬起的剑身上。那张凄绝的脸上有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而发丝遮蔽着因痛苦而红肿的眼眸。她凝视着剑身上映出的人,悲凉地横过了剑。
这一刻,靳清冽生无可恋。于是,她想到了死亡。
她将冰冷的剑刃一寸寸移近了自己的脖颈,闭上双目最后一次宁静地听着划过耳际的风声。
她的剑已与她颈间裸/露在外的肌肤紧紧贴合,然后,她发动了手腕的劲力。
可她却在此时听见了一声遽然的铮鸣,同时手腕便被一股强韧的力道震得一阵发麻,而手中的软剑也在此时脱腕飞出。
靳清冽骤然睁开了双眼,便看见远处的一株枝叶繁茂的高树上跃下了一道灰黑色的人影。
人影就是那股力道的主人,他用一颗微小的果实击落了她的剑。此时他正冷冷地走向颓坐在草地上的少女,瘦高的身形看来神秘莫测。
“你不能死。”他漠然地俯视着靳清冽,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感情。
靳清冽呆呆地仰望着来人,赤红的瞳影凄清悱恻:“我为什么不能死?”
身着灰黑色衣衫的青年用足尖勾起了飞落在草丛中的软剑,垂眸瞧了一眼锋利的剑身,又冷冰冰地对靳清冽道:“他还没有死,你不能死。”
“他……还没死……”靳清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指的‘他’是谁?你,认识小陵?”
“我不认识小陵,但我认识流鸢。”青年冷峻的脸庞不带哀喜,他似是也没有要将靳清冽扶起的意思。
“流鸢?!”靳清冽惊喊,“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青年的手掌本是握着靳清冽的剑,可他又骤然将剑尖指向了靳清冽。
“你想要做什么?”靳清冽没有移动身躯,只是用肿胀的杏目凝睇着青年。
青年却手腕一翻转换了软剑的方向,将剑柄递至了靳清冽的面前:“收起你的剑。”
“你是什么人?”靳清冽怏怏伸出了手臂接过自己的剑,剑柄上仍残留着她掌间的余温。
“不让你死的人。”青年的眼神依旧不起涟漪,“你就这么死了,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流鸢。”
“可我……我刚刚……我刚刚对他……”靳清冽欲语还休,她低低垂下了头,悲切的泪水再度打湿了她的轻衫。
“站起来。”青年不解风情地冷凝着靳清冽,“他不知道,你哭泣的样子很难看。”
靳清冽的黑瞳在眼眶内闪烁着凄厉的光,她用手臂支撑着瘫软的身子,有些无措地站起,最终将手中的软剑送入了腰间的剑鞘。
她仔细理解着这诡异的青年对她说过的每一个字,却觉得他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
“我若是你,就会去找他,直到找到他为止。”青年冷觑着靳清冽的面庞。
“去找他,直到找到他为止……”靳清冽在齿间复述着青年的话,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而后决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应该去找他,天南海北,我都要找到他。”
少女的身姿凛然地挺立,她仿佛又一次发现了生命中应当去追寻的目标。而这目标,将会令她义无反顾。
“谢谢你阻止了我。”靳清冽撩去了浮在额前的乱发,她的步伐也变得凛毅而坚决。
而青年的脸上却仍然毫无表情,见到少女一扫颓态,他也并没有喜悦的希冀。他不再去瞧少女一眼,只是朝着与靳清冽相反的方向前行,却又在少女的身侧低语:“你不哭的样子,很好看。”
……
幽深的石洞内漆黑得有些吓人,石壁上滴落的水珠击打着洞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