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不到我。
我被浑身抹了浓郁的香油,使我被宁古颐抹成麦色的肌肤透着油光,穿着如同阿拉伯女子露着肚腹的贴身小衣,缀满了金箔,我的脸,被一晚上涂涂抹抹不知道折腾成了什么模样,外面蒙上层轻纱,似乎显得飘逸神秘。
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马戏团的小丑,半坐在杠上,四围围着个金笼,很大,大的从缝隙里可以转出去,纯粹只是个装饰。
“斯拓安挞真是好闲情,都这时候了,还有空来给老堡主过寿啊!”当我在发呆时,下面有个粗嘎的声音传来,主位上的人出了我视野,我只能听到声音。
“老屠犀王是我们斡沦的英雄,沙漠的雄鹰,他老人家的寿,斯拓就是被风沙迷了眼,被野狼叼了腿,也要爬来给他老人家祝寿的!”斯拓雅的声音依然那么沙哑,但是难得,居然会如此恭顺。
“哈哈哈,斯拓安挞果然是性情中人,我乌脱儿佩服,不过,我听说西骨力王已经用五万骑兵包围了你辅佐的东贝熙王的领地,你不急着去救他么?再晚点,你可是要给他收尸了!”粗嘎的口音有些含混,大概是含了快肉在咀嚼。
斯拓雅的语调并未有什么波动,依然慢悠悠道:“所以今日即是为屠犀王祝个寿,也是来请见乌脱安挞,不知道,以你我的交情,您那三万人马可否借我用用?”
那个粗嘎的声音发出粗旷的笑声,压过了这一屋子的丝竹,他的大嗓子让我觉得我所在的屋顶的灰一层层往下掉。
“哈哈,斯拓安挞,你果然是快人快语,我说屠犀王您老人家怎么有心请我来,原来在这等我呢?斯拓安挞你既然说了那么明白,我乌脱儿也不藏着,草原上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头狼要猎物,就得给手下分到手的肉,你既然要借我的兵,总要许我些肉食吧!”
“好说,你要什么只管提!”斯拓雅毫不客气。
“巫突河边那块草地老子看中很久了,斯拓安挞肯割爱么?”
“没问题,乌脱安挞直管拿去便是!”
“那可是你最大的封地,您真肯?”
“嘿嘿!”斯拓雅再次冒出让我寒栗的笑来:“如果贝熙王都没了,我那点封地还会在么?日后如果乌脱肯跟着我,咱可以去要更大的地盘,何必惦记那小小的巫突河?”
乌脱儿似乎愣了下,随即爆发出比刚刚更大的笑声来:“斯拓安挞果然名不虚传,我乌脱儿佩服,好,今日你我就在这里歃血为盟结为扎搭,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
有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传来:“好,今日果然痛快,来娃娃们,上酒!”
“屠犀伯伯,您老高寿,让宁古给你送上个礼物,顺便也祝两位结为扎搭,好不好!”
“宁古想的周到,好好好,上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些舞姬停下来,一窝蜂地退了出去,当再次响起鼓点时,乐声一下子靡丽起来,我所在的空中吊杆开始缓缓下降,慢慢降到了火光通明的屋子正中。
我被一种突然的明亮晃花了眼,抓住杆子不敢动,吊杆却在半空之中开始晃动起来。
曼妙的音乐响起,我身后默默涌来数个和我一样半纱蒙面的半裸女子,踩着那音乐扭起蛇一样的曼腰,在一屋子男人淫靡的眼里开始舒张丰硕的手臂舞动起来。
我握住我身侧的杆子,在上面轻轻松了下腿,实在是坐在一条细杆子上太久了,只是我穿着的这裙子确实是太片缕轻掩了,只一伸腿,那开了大杈的裙角就叉开,露出了我长长的腿,在黄澄澄的灯火下,抹了油光亮润滑的腿熠熠发光。
我听到人们抽气的声音,我抬头,终于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在主位上,左中右各坐着三个人,正中是个老人,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骁勇,很是魁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