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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2 / 4)

明白顺治冷哼的原因,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只觉得全身冰冷,想来不是雨就是汗湿透了衣裳。

小良子见佟图赖跪在那里只是低头不语,忙过去轻轻推了一下,低声道:“佟大人,您的十分火急之事……”

佟图赖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瞧瞧小良子又瞧瞧四周侍立的宫女太监,迟疑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顺治烦躁地道:“有什么事就讲,朕这上书房里的奴才倒比你们忠诚老实多了,你们心里耍的把戏当朕不知道吗……只是瞧在老辈儿的面子上容忍罢了。”

他说这话倒是有原因的……佟图赖是正蓝旗的固山额真,世职累进的三等精奇尼哈番,有传说他是汉人出身,赐姓佟佳的,虽未得明证,但他能统率正蓝旗一族,想必应是谣言。

他战功赫赫,于顺治八年才结束戎马生涯回到北京,战场上他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麾下,回京后也自然而然地跟着郑亲王站在了庄太后一边,顺治虽然不当他是眼中钉,但也嫌他碍眼,寻岔子把他调到清吏司当礼部侍郎,品级不低但权力不大,但好在还有能面朝万岁的机会。

佟图赖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有苦笑,待顺治的火发完了,他才惶然道:“奴才是来请死的。”

顺治一愣,立刻冷笑起来,指着他道:“请死?佟额真说笑话罢……就算你捅了天大的漏子,且起身去慈宁宫求求你的好主子,怎么撒娇做痴做到朕这里来了,打量着朕是个好欺负的,有了错,就先拿个死字堵住朕的口,再慢慢地从长计议?”

佟图赖见顺治不打算屏退身边的宫人,只得把应该私密讲来的话拿到台面上,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低声道:“奴才这次犯的错,非同一般……乃是欺瞒圣上的大罪,奴才本欲自己了断了,但偏偏扯进了别人,只求向皇上告清了罪,任皇上发落。”

顺治听到“欺瞒圣上”四个字,立刻想到了希微,脸色更是阴沉了,缓缓在房里踱了几步,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花,怒道:“欺瞒圣上?朕这圣上倒像个三岁的孩子,谁想欺就欺想瞒就瞒,你倒说来听听,是如何欺如何瞒了?”

佟图赖额上的汗珠顺着鼻梁往下滴,啪啪地砸在青砖地面上,他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就是拿自己的命下注,赢了未必有天降的富贵,可输了却就是永世不得翻身了,他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时却不由得踌躇起来。

“佟大人,今儿皇上心情不好,您还是快讲吧……”

小良子见顺治渐渐失去了耐心,忙过去小声提点道。

“这……”佟图赖见事已至此,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得深吸口气,低声道:“皇上容禀,此事要从崇德五年说起……”

“崇德四年,奴才被授了兵部右参政,跟着郑亲王从攻锦州,那一战我军兵强马壮,士气如虹,竟是轻松地取了白官儿屯台。奴才的部下中有一名少年,面貌柔弱,却是勇气可佳,进攻城门时,便是他不惧流矢,率先爬上了城墙,城破后,郑亲王命我和敦切伦清城……”

顺治听到这里,脸微微一红,他知道这清城二字就是屠城。对入关时清军的行为,他打心眼里感到耻辱,也曾在朝上提出免除扬州嘉定十年的徭税,但立刻被那些满贵元老们否决了。

佟图赖说到这儿也叹了口气,才道:“我刚要下令,那少年却扑通跪在我的马前,胸前的血都湿透了盔甲也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求我放了这满城妇孺。我虽然怜惜他,但也不得不严词拒道:‘军令如山,岂是你我能改的?我瞧你战功卓著,只当没听见你这狂言妄词,快去治伤吧。’”他说得兴奋,把奴才不知不觉变成了“我”,顺治也不以为忤,反而听得目不转睛。

“我好言相劝,那少年却是十分地固执,抓住我的缰头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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