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们这边更得人心。
但是同样的,这又表明,叛军有整整四十万的老练之兵,而他们只有三十万。其中还有十万是从梁王那撬来的,不足为信。
真正艰难的战役,是从他们踏入了燕王属地的那一刻开始的。
燕王占着地理之利,在他的属地内设了重重埋伏。
宋天天防着他的埋伏,躲过了第一道,绕过了第二道,却还是免不了陷入了第三道之中。
她同一部分朝廷军一起在一处山峦间入了伏,刹那间便有无数叛军从山的另一面、树林子里面,大石头后面……手持长枪大刀的士兵们,从一切可能冒出的地方冒了出来,片刻间便黑压压地铺满了包围着他们的山头。
“让山谷里的士兵都集结起来,护住中央。”宋天天还算镇定地下着命令,“我们杀出去,出了谷就好了。小心别让他们切断了与山谷外面的队伍的联系。”
士兵们嘶吼着,冲杀着,刀刀见红,血液四溅。
宋天天被护在最中央,接触不到半个敌人。
她在那儿很镇定地看着。
敌人一排排地倒下,又一排排地冲过来,最外围地朝廷军们艰难地抵御着。
宋天天将许多新兵给安置在了外围,老兵则冲在最前方,向着谷外拼杀。
新兵们阵亡得很快,他们比敌人更快地倒下,尸身很快被堆积起来,成为一座矮墙。尸墙越堆越高,片刻后居然真的成为了一座屏障,帮助抵御着敌人的进攻,令那些仍在守护着中央的士兵们少了许多压力。
宋天天不确定自己是否是有意将局势主导成现在这样,她只是依旧很镇定地看着。
过了不知多久,宋天天望着那座尸墙,望着那上面那么多……扭曲在一起的浸泡在血液中的甚至许多都不完整的将血肉暴露在外的那些尸身,一直稳稳的双手突然起了一个哆嗦。
这突然而起的恐惧,并不是因为着她终于意识到了眼前死伤了多少人,有多么可怖。
她仍然很冷静地面对着一切。
她的恐惧来源于:她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到底有多么冷静、多么镇定。
作者有话要说: = =封面真是一个让人无奈的东西
隔一段时间就想要换一个啊,望天…………
☆、伐叛
宋天天很快压下了心底那一抹恐惧,就算四周还有其他几位将领在辅佐她指挥,现在也不是能让她失神的时候。
这条山谷在血肉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漫长,不知花费了多久才走到尽头。
随着打头军士那激烈而高亢的喊声,他们终于自重重敌军间打通了通向外面的通道。
数以万计的朝廷军涌向山谷外的一片平原。
几乎同时,远方扬起烟尘,黑压压地人群从天地交接处涌现——叛军的主力,也正巧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宋天天指挥着众军在谷口附近集结,对面已隐隐成包围之势的叛军中则拥着三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家伙,两方就在这处平原上遥遥相对。
己方在刚刚那场埋伏中损失惨痛,人人脸上都满是悲愤,与对方所显现出的欣喜之色对比鲜明。
一方是哀兵,一方是骄兵,然而己方实际上的损失却与这悲痛不符:绝大多数的伤亡,都是那些新兵所带来的。
燕王领着一众卫队,无不得意地跨马上前。身旁一跟班还在那叫唤,“嘉希帝年少轻狂,治国无方,亲政六年便令国势衰落至此,竟然还年年受北国小辈的欺辱。天子无能,另立明君才是正道!尔等败局已定,还不速速弃暗投明。”全然不将宋天天看在眼里。
宋天天微微一笑,无比轻蔑,“一群叛臣贼子。”
此言激将之效甚佳,三王恼怒之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