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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碍于那是她大哥,才强忍了下来。
贺璋家的眼中的乖顺,其实是范安阳从瞌睡里被摇醒,还迷糊着,漫应了声,换了半旧常服,洗了脸,总算清醒些了,她坐在榻上看着众丫鬟忙进忙出的,砚月手里捧着一套大红衣裳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是怎么了?怎么臭着张脸啊?”丁香以肘撞了下砚月,砚月才没好气的回道:“那几个绣娘好大的胆子,竟是看着姑娘这套衣服布料好,想贪了去,才故意绣上这般鲜亮的绿色。”
看她气恼得很,大家互相交换了眼神,极有默契的恭维了砚月姑姑几句,若不是她管着那个绣娘,怎么会晓得那几个人胆大包大的,想贪了姑娘的衣服?
见人说自家姑姑好,砚月心口堵的那口气好歹给压下去了,范安阳也来了精神,双眼亮晶晶盯着砚月看,贺璋家的见她来了精神,也不好拦着人问,便睁只眼闭只眼。
“砚月姑姑是怎么发现的啊?她们贪了去,想要干什么?卖吗?卖谁啊?”瑞芳问题连珠炮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问。
亏得砚月早知她的习性,也不以为奇,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她们早拿到姑娘这匹缭绫,去绣铺添针线时,正巧遇上有人在问嫁衣,知道了缭绫价昂,便动了歪心思,正巧遇上姑姑在教姑娘和我们针线,无暇一直盯着她们,她们便在衣上动了手脚,把绣花配色弄得乱七八糟,就是打算被贺嫂子打回票后,伺机把这衣服转手卖出去。”
“她们打的好算盘!”
众丫鬟义愤填膺,纷纷开骂,砚月却低头神色不豫的看着那件衣裳,缭绫得之不易,市面上一般是没有流通,基本上都是上进的,外头的人想买也买不到,那几个绣娘才会想要挺而走险,赚那么一笔。
“那衣服是按我的尺寸去做的?”范安阳指着那衣服问。
砚月点头,“是啊!”
“你刚刚说,绣铺里遇上的人是要嫁衣,难道那新娘像我一样大?”
“所以才说她们在衣服上动了手脚。”衣服的尺寸是按那新娘的尺寸裁的,然后再照范安阳的尺寸把多余的布假缝起来,那件衣服被贺璋家的挑刺,被打了回票,她们静待良机,把衣服送去绣铺卖钱,只不过她们没想到,砚月姑姑对她们紧盯不放,她们寻不到机会将衣服脱手,更想不到砚月一回来就把衣服拿走了。
“这,这颜色这么鲜亮,怎么补救啊?”瑞雪靠过去看那件衣服,绿得刺眼的枝叶,在大红的衣裳上闪亮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那几个绣娘真是该死!这么一匹上好缭绫就被她们这么毁了!”心疼啊!
人皆有爱美之心,之前不懂绣花配色倒还罢了!现在经砚月姑姑教导,再看这衣服上的绣色,实在难以入目。
范安阳也靠过去看,还好嘛!用暗色的线迭绣上去,将这些鲜亮绿色当底,应该就行,说不定,还能让叶子更加生动!她将桌边的绣篮拉过来,埋首其中挑出几种浓淡不一的绿色绣线,还有暗褐色及茶色的,她将这几色绣线丢在刺眼的亮绿色上,然后静待有人慧眼独具看出名堂来。
会是谁先看出其中巧妙呢?
不是砚月。
“咦?六姑娘这几色绣线摆上去,似乎不那么刺眼呢?”说话的是最近学绣花很用心的墨香,范安阳悄悄的看她一眼,倒是没想到会是她看出来了。
墨香拉着砚月,两人一起把绣线往叶上摆放着,“……若不绣满,不就像极了阳光照射下的叶片?”
反射啊!那么鲜绿,完全可以将它看成是反射阳光才会绿成这么刺眼的啊!范安阳托着腮看她们一来一往的讨论着。
女孩们全心在将刺眼的绿叶片进行大改造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