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并非不着迹,只是淡淡的明显扫视了一圈四周。接着叹笑:“哦……呵,只不过,似乎迟迟不曾有消息。曦炤想着是风将军还未赶回,据说平凉关离这里不算近,快马而行也需要十日左右。虽然风将军是龙蓝第一武将,传言他的骑术也是龙蓝数一数二的,不过想必将军是有什么要事需处理,因此而耽搁了?”
这话说的忽明忽暗,但大致的意思在场的人却都听明白了:你皇帝的话怎么能不算数?你若说那风涧月不是出什么意外,便是故意无视圣旨。就算出意外,这龙蓝一路而来,他堂堂第一武将,走的又都是官道,怎么出意外?莫不是风涧月徒有虚名,便是龙蓝各地治安混乱至此?
好一个北曦炤啊,这是在挑拨离间吗?分明是故意刁难的说辞。不管怎么回答都没个好的,都会留个笑柄出来。
本就是心里不快的圣帝,听了这话,还不当场恼的怒火冲天?面子是要,可对外的交代也要啊!正待发作之时,一旁的蓝念阔出列了。
“父皇,依儿臣来看,这平凉到京城路程即便快马也不止十日啊。倒是三皇子。”蓝念阔细长的凤眼斜视着扫去,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三皇子似乎对咱们龙蓝的地形很是清楚?不知是亲自去走过了或是有什么良师相授?啊,说来念阔近日才回京,不然倒是能带三皇子四处转转。”
有意思!这算是棋逢敌手?本是想见见风涧月,探个虚实,也好回去与父皇兄长们从长计议……不过,看来他们都低估了这新起的龙蓝国了。
北曦炤表现的有些惶恐。连连道:“大皇子莫要这么说,真是叫我惭愧惶恐,我不过是读了些驿馆中的杂书,哪里有什么良师,更别提去各地走走。龙蓝的名胜古迹颇多,曦炤自是向往。可惜啊,此次前来身负皇命与两国交好之重任,曦炤自不敢怠慢,也无心其他。”你会绕圈子,我就不会吗?想说我图谋不轨,借机四处探查?呵呵,即便有又如何?这次的联姻可是众望所归,蓝念阔啊蓝念阔,你的算盘怕是无望了。不说其他,就是蓝臻怕也不能奈我何!
“那确实是可惜了。”蓝念阔的表情是全然的惋叹,而后又歉意的笑言:“啊,刚才是念阔显拙了,还望三皇子莫怪。”
“不会,怎么会呢。”北曦炤也是一派大度,“能有像大皇子这样身份的人赏识,风将军的才华果然是不同凡响啊。曦炤今日虽未见到风将军本人,却是为此知了大皇子,甚幸、甚幸啊!”
感慨的语气,真情流露,看不出有半分虚假在里头。只是几位主角心里到底怎么想,便是个未知数了。
而此一番话,激起的千层浪当然也毫不用说。现在看来,众人更是个个都擦亮了眼睛,抹净了心镜。就等着大皇子亲口承认,那风涧月便是大皇子一派再无其他了。
现今这个局面,一半是出自于国与国之间,还一半虽是龙蓝庙堂内的私事,不过也分了几分。就皇帝而言,捉摸不透,未立诸君不可多做揣测。就大皇子派而言,自然是希望风涧月属于他们这边,那毫无疑问大皇子的势力就会突飞猛进。另一方面,三皇子恨恨的看着自家大哥,巴不得除掉这眼中钉肉中刺。可,谁也没注意到还有一人的神色也是不虞……
萧后的薄唇抿了又抿,自持慎重的她虽不会断然把心事摆上台面,但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却是怎么也忍耐不住。既怕身侧之人察觉,又心焦自家皇儿的那番说辞。难道阔儿在外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何如此帮着那个杂种讲话?
尖锐的指甲不知不觉的刺入手心,面容上的庄重不变,只有内心一再扭曲。不可以,她无法容易任何威胁阔儿皇位的人存在!派出一批又一批刺客,好不容易得到音讯说人失踪了,她等的就是今天!就是想借着今日让蓝臻自己除掉那贱女人的杂种!怎么能让阔儿的冒失而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