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當時願意嫁到秦家給秦君晏沖喜,就是因為原主爺爺突然去世,給他留下了三百萬的債務,而秦家願意幫他還清。
但是欠人錢財,自然理虧,祁容自重生以來就一直惦記著。
「如今終於還上了。」祁容舒了口氣,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淺笑。
他昨晚已經把三百萬打了回去,壓在心口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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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帳本,祁容走到店中盛放法器的展覽櫃前,指尖隔著玻璃描摹一個個法器的形狀,眉眼間俱是溫柔,很純粹的柔和。
他喜歡法器,即便是沒有原主的心愿,他也想要開一家法器店。
他自小就能夠看見法器的記憶,所以法器對他來說十分特殊。
可以說,他的一切都是法器給的,幼失怙恃,無人教養,就是一件件法器教他生存的本領,教他為人處世。
但是……
祁容下意識隔著衣料摸了下脖頸上的白玉葫蘆。
但是某些法器漫長的記憶對他來說太過於沉重,而他在接受記憶的時候,那些記憶就像不受控制的洪水,瞬間衝垮他的防禦,化成一片汪洋大海。
所以自重生以來,他有意識的沒有接觸那些看起來歲月悠久的法器,平日裡撿漏也多是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例如佛串、銅錢。
並且帶有墓葬中陰氣的東西絕對不碰。
他不想再體會埋在地下的暗無天日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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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下來,鐘錶的時針一點點指到七點位置,又緩慢地越過。
祁容聚精會神地焚香畫符,等到精神不怠,筆下硃砂痕跡無力延續,他一個晃身,從那種冥想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九點。
「奇怪,還沒來?」
他是被放了鴿子嗎?
祁容疑惑地走到門口找了找,沒有看見唐蓉的身影。
手機響了下,顯示有簡訊。
「什麼時候回來?」——秦君晏
祁容慢吞吞地低頭打字:「這就回。」
門口驀地吹起一陣冷風,祁容縮了縮冰涼的指尖,低頭看見自己衣角不知何時沾了一絲陰氣。
他伸手彈下去,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沾了道陰氣?」
陰氣十分脆弱,被他一彈很快就消散了。
他轉身進店,沒有注意到一剎那間,他手腕上佛串的氣場忽地膨脹了一下,空氣中有什麼東西被彈了出去,發出一聲十分細弱的悶響,在外面汽車的鳴笛下顯得微不足道。
晚上祁容睡著後,秦君晏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偷偷占他便宜。
「出來。」他朝窗外沉聲道。
黑暗中,一片寂靜。
秦君晏望了眼祁容的睡顏,身影倏地消失。
窗外一身白裙的唐蓉扒在窗棱上,露出一隻眼睛大氣不敢喘地瞧著屋裡,光裸的腳在半空中憑空站著,腳踝上一道鐵鏽色的鐐銬不知伸展向何處。
在秦君晏說話的時候,她也一動不動,視線一直盯著祁容,木然得像是一個人偶。
在秦君晏突然消失的時候,她眼珠子終於有了反應微微轉了轉,下一刻,天旋地轉,她仿佛被一柄重錘擊中,快速向著後方飛去。
透明的靈魂穿過窗外的灌木,猛地砸到地面上。
唐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整個人,不,魂,都是懵的。
呆滯的眼中,她望見那個將她錘進地里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一雙微紅的眼冷漠得像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刃,讓人從心尖處泛出一陣陣寒意。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阿容?」
她聽到男人如此問道。
她張了張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