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打給祁容的電話一個也沒有打通,令人心生不安的是接送祁容的司機和保護他的保鏢也聯繫不上。
秦母心急又擔憂的聲音傳到臥室,落進安靜在臥室中等待的陰影耳中,室內的溫度瞬間如墜冰窖,黑泥般陰鬱的情緒在他的體內翻滾,肆虐的暴怒一眨眼擴散到整個房間,白熾燈忽閃著迸射出火花,靜置的玻璃杯炸裂開,碎玻璃片散落一地。
空氣沉甸甸的,所有東西無形中都被壓得搖搖欲墜,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充斥著屋子。
祁容失蹤的一整夜,除了一個「不許報警」的簡訊外,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不知他在何地,也不知他是否還活著。
整整一夜,那道陰影不倦不休瘋魔似的找遍了整個容山市,但是祁容卻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從世間消失了。
直到黎明乍現的時候,一夜燈火通明的大宅中突然接到了綁匪的電話……
沒有窗戶,沒有開燈,不遠處的洗手池中,年久失修的水龍頭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水,規律又折磨,除此之外,只有祁容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白色的自鎖式尼龍扎帶勒進他的手腕皮膚中,他掙扎數次無果,反而被磨出一道道血痕,微微著滲血。
綁架者估計給他用了一些肌松劑,掙扎後更深沉的無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舔舔乾燥起皮的唇,微微喘息著,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再次睡著的祁容驀地耳尖一動,睜開清醒的眸子,視線穿過黑暗的周圍盯向某個方向——他聽到腳步聲漸近。
祁容指尖虛軟地掐了道增強五感的法訣,門外的交談聲落入他的耳中。
「曹先生,這次多虧您我們才能順利抓到他,那什麼,您說的那個辦法真的能成嗎?」一道嗓音輕浮的中年男聲恭維道。
「當然能成,他們就是八字相合才結的婚,而且現在朝夕相處、又是法律肯定的伴侶,通過他這個媒介對你侄子作法以我的能力來說輕而易舉。」
祁容詫異,這其中一個聲音他感覺有些耳熟,細細思索,他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手腕上,那裡原本掛著一串佛珠。
對了,這是之前想要騙他佛串的人。
祁容感覺不對勁,總不至於這人到現在還在惦記他的那串佛珠吧?不至於吧……
其實很至於。
門外響起開鎖聲,「吱呀」一聲門由外向內推開,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進來,最後停在有些狼狽的祁容面前。
曹凡嗤笑著在祁容跟前晃了晃那串佛珠,手指捻動珠子發出不規律地聲音,面上帶著一抹得意。
「又見面了,這位……」他陰狠地打量著祁容,黑沉沉地眼珠中仿佛淬了蛇毒,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位可憐倒霉的兔崽子。」
說到最後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祁容。
祁容卻只是漫不經心地抬眼瞥了他一眼,不等他說完,走神似的盯著腿上的一個點。
態度極不配合。
曹凡感覺自己的一翻表演給了傻子看,臉色不郁地黑下來。
想炫耀的人不領情,顯擺也無人捧場,曹凡心中的得意突然就消散了,一直惦記又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佛串也沒了吸引力。
心中頓生煩躁。
他仿佛看到祁容抬起那張可惡的臉對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嘲笑他睚眥必報,嘲笑他無能,嘲笑他小肚雞腸。
被自己的想像戳中了痛腳的他惱羞成怒,氣紅了眼,氣得他一把掐斷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佛串。
伴著佛珠落到地上掉聲音,他眼睛通紅地上前掐住祁容地脖頸,力氣大得連人帶椅子都拖動了一下。
「我讓你笑,t的,老子掐死你,讓你再敢笑我!」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