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江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走出一大截路之后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是当年他和那汤老头儿分别之前,汤老头儿非要和他定下一门亲事,说是他们各自娶亲,之后后人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若不是便各自教其练刀,之后二十年再比就是,可惜的是,汤老头儿离开南唐之后回到大魏便面对是满门抄斩的汤家,莫说娶亲,就算是亲人都一夜之间作古,报仇之后更是一度销声匿迹,哪里有娶亲一说,再说楼知寒,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一辈子也就汤槐安一个朋友,这汤老头儿一没了消息,他干脆便是终身未娶,后来两人再通书信,这才定下了徒弟一比的事情,不过之前那叶如晦和风行歌比刀,可算是风行歌赢了。
楼知寒自顾自笑道:“这老家伙啊。”
不知道在这泥泞小道上闲逛了多久的刀圣总算是等到天空放晴,大雨总算是停歇,可不知道为何,这雨不再下了之后,楼知寒忽然心里有些难受。
他蓦然转头看向北方。
楼知寒站了良久,忽然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就走了?”
无人应声。
楼知寒沉默不语,神态憔悴。
第三十三章 此处雨停,他处揭幕
有场大雨几乎同时下在南唐与大楚,也几乎都是同时停下,南唐的那一场雨停之后也未见什么异景,只有个用刀天下第一的老人意兴阑珊,而那场下在大楚边境的大雨则是停歇之前便死去了三个人,说来也是好笑,死的三个人都不是楚人,却都死在了大楚境内,因此等到此处大雨停歇之后,那个教书先生也只背负起了一人,在镇子外的荒野地方寻了一处临河之处掩埋,原本打算是想把那半截看起来泛黄不已的断刀一起掩埋的教书先生最后想了半天也没舍得,索性便自己带回了住所,算作是留个念想。
朱仙镇离北丈原距离不远,因此独在屋子里回味和那老头儿相处时光的教书先生在一片寂静中便好似听到一阵马蹄声,不过这并未让他有半点情绪波动,等到那马蹄声远去之后,教书先生才缓缓起身,想着是到了授课的时候,便搬了一张竹椅在小院里,复而走进学堂开始上课。
他好似忘了一件事。
而此时在朱仙镇外的不远处,真有一队骑卒纵马狂奔,一队五个人,正好是镇北边军斥候一队的编制,大楚军伍中各支边军的编制不尽相同,就比如在靖南边军中,这一队便是十人,要足足比镇北边军这边多出一倍!
为首的伍长不过而立之年,面容坚毅,身材健壮,标准的北地男儿,至于其余的四个人,虽说身材不如这伍长健壮,但到底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五人人人佩刀带弩,刀是正统的镇北军刀,这种军刀,被誉为当世军伍第一,唯镇北边军独有,至于胯下战马更是整个大楚军伍中的最优质的一批,镇北边军的骑军一直被认为是当世骑军第一,要说敌手也只有北匈狼骑可以与之抗衡,而作为骑军之重的战马自然便是重中之重,宰辅大人的新政未施行之前,大楚每支边军都有着独立的马政官员,从筛选小马到喂养训练都一手包办,鲜有外人插手的机会,不过每年花在这上面的银子也实在是不少,等到宰辅大人施行之后,马政革除,虽说是让一群官员丢了饭碗,但却为国库省去了一大笔银子。之后便转变为农户喂马,军营训马,不仅省时省力,就连马匹的成活率都提升不少,为此仅是到去年年末,镇北边军的骑军便又增加了五万余人,这五万余人虽然说不上是上马可便战,但是只要放在北丈原里一番打磨,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可成为真正的镇北骑军。
说句实在话,就算是事到如今,仍旧有些庙堂重臣不理解为何大楚在其他两支边军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战力下滑的情况下,镇北边军却一如既往的战力依旧,这一支气象恢弘的军伍当真便和所有史书上记载的军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