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书没吭声,却暗暗腹诽,看来先生你注定要丢脸了,以前好几个先生教也没学会呢。
等徐妙筠离开,避在里间的人才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是晏家的三老爷,另一个年轻的少年则是晏三老爷的妹妹,晏家姑奶奶的儿子晏玉成。
说起来也是一桩丑事,晏姑奶奶也是深宅闺秀,却硬是未婚先孕,这在以重规矩的晏家无疑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晏姑奶奶愣是没说孩子的父亲是谁,究竟是何时珠胎暗结也无从查证。
晏家老太爷虽然觉得面上无光,可因为只有一个闺女,爱若珍宝,也就默许了把孩子生下来,可晏姑奶奶到底命薄,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一命呜呼,生了个儿子,便养在了晏三老爷名下,正巧那时候晏三太太有身孕,对外便说是晏三太太的孩子。
那时候晏老太爷和晏老夫人还在,对无父无母的晏玉成十分溺爱,晏三老爷和晏三太太也不好管教,便养成了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去年年底晏三老爷带着家眷来京城任顺天府丞一职,晏玉成便闯了几次祸,晏三老爷没办法,只得托了相熟的想把他送到谢家家学来好好收收性子,李茂文对晏玉成自然不喜,却不能拒绝,这才心情不好。
瞧见晏玉成嬉皮笑脸的样子,李茂文就不满,哼了一声道:“你那两个女儿也就罢了,我瞧着学问不错,送进沉烟楼我收了,至于这个,罢了,先进学里瞧瞧,若是不好好念书,按着规矩也是要赶出去的。”
晏三老爷十分感激,再三谢了,这才拉着晏玉成告辞。
晏玉成还是嬉皮笑脸的:“三舅,这个老头也太傲慢了。”
晏三老爷瞪了他一眼,喝道:“你闭嘴,还不因为你不争气?好好地和人当街打架被送到顺天府去,我真是羞愧的想一头撞死,如今进了家学读书,给我安分点,不然送你回老家,叫你大舅治你去。”
晏玉成对晏大老爷还是有些忌惮的,虽然不服气,可也不吭声了。
徐妙筠拿着唐诗三百首回了家,满脸不高兴,倒也没抱怨,自己拿了纸开始抄写,徐老太太等人听说了也是一笑,总要有个人能制住这个顽皮的丫头才好。
徐妙筠抄到了二更天,被丫头催着睡了,第二日一早睡眼惺忪的被拉起来上学去,今儿是银杏跟着服侍,她看徐妙筠靠着车厢壁打盹,笑道:“上课的时候可怎么办呢,仔细被先生瞧见,又要受罚了。”
徐妙筠打着呵欠道:“今儿是葛先生教弹琴,我只管闭着眼睛,先生只当我品听琴声呢。”
银杏忍不住笑起来。
谁知一进沉烟楼,冯贞贞和唐囡囡便过来了:“今儿又有两个新学生来,先生取消了前两节课。”
徐妙筠想上次自己是被迎接的,今儿要去迎接别人,想来也挺有意思的,倒是精神大振,换了衣裳去大门处等候,已经有八九个姑娘站在门房处唧唧喳喳的说起要来的人了:“听说是晏家的姑娘。”
徐妙筠心中一动,凑上去道:“是老家在江西,耕读传家的晏家么?”
对方笑道:“是啊,你难道听说过?”
徐妙筠想起了到京城任顺天府丞的晏三老爷,觉得多半是晏端宜和晏静宜,却不确定,遂笑着摇了摇头。
可等小轿停下,轿中的人出来,徐妙筠才真正高兴起来,果然是晏静宜和晏端宜姐妹俩。
许是人多,晏静宜倒没发现徐妙筠,端庄大方的行了礼,李茂文亲自佩戴了玉牌,和徐妙筠来时一样的规矩。
谢芝兰带着姐妹二人去安排住处,徐妙筠跟了上去打招呼:“静宜姐姐,端宜妹妹。”
晏静宜和晏端宜大吃一惊:“竟是徐姑娘?”谢芝兰笑道:“你们认识?”
徐妙筠笑道:“是啊,在登州的时候见过,晏家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