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倒想同他说起话来。往常都是冷冷不语的,没想到也会冲着赵二摔杯子,也算爆发了一回。
马车颠簸,一路上山风吹进来,轻抚婉苏的发丝,脸上痒痒的,心里稳稳的。
忽地,仿佛幻觉般,远处似乎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这山间小路,除了村民的牛车,极少有马匹经过,便是冷临此时所乘的马车也是稀罕物,冷临睁开眼。
“停!”是古阵的声音,赶车的把式被吓了一跳,连忙勒紧缰绳。
冷临猛地掀起车帘,只见脸色微红的古阵正喘着粗气控制奔袭了许久猛地停下的马匹,原地打了两个转。
古阵想是奔袭了许久,虽骑马,但也耗了不少体力,胸膛起伏不止,舔舔干裂的嘴唇,瞧着冷临欲言又止。
啪!古阵将一枚铁环丢到车里,强压住喘息不止的气息问道:“可是你家下人之物?井里并无甜姐,却是一具腐烂已久的男尸,这是从男尸身上取下来的,我记得前番到你府上,见过这物。”
冷临赶紧拿起那铁环,婉苏也记得,正是冷管家之物,之前他正是将钥匙串挂在这铁环上的。
冷临捏着铁环猛地起身,跳下马车问道:“井里的男尸?身上之物?”
古阵同情地点点头,谨慎说道:“面目已看不清,许是凑巧,不若你回头看看,也好安心。我早些日子去信给家父,家父也称并未见你那管家回梧州。”
“哎,我说你……”古阵被硬生生扯下马,险些摔倒。冷临则夺过那马,俯身下去急红了双目夹紧双腿,那马便没命地又往回跑去。
“少爷!少爷!”婉苏还未开口,冷临早已消失在羊肠小道上,绝尘而去。
“莫叫了,我们坐马车回去。”古阵也不同冷临计较,晓得他同冷管家长大,一时急红了眼也是情有可原。
“那快些赶回去。”婉苏赶忙上车,催促把式。
“还真是个忠心的丫头,我屋里那些个,天天就晓得涂脂抹粉,也不晓得待我出了事,是否也这般关心。”古阵习惯性地想开玩笑,又觉此时心情沉重,便止了话头。
“井里真是具男尸?甜姐的尸首呢?赵二不是说亲手将其丢到井里的吗?”婉苏跪坐着问道。
“可是见了鬼了!我叫里正带了人去枯井边,派了人下去捞上来便是这男尸,穿的却是甜姐失踪当晚所着的衣衫,还戴了肚兜!”古阵说到此处显然是有些恶心,清清嗓子说:“尸首已有大面积腐烂,我是看不清面目,身上别无他物只有那铁环,我想起来在你府上见过,正是那冷管家的,便急着来找他了。”
“那井里或者井边还有什么物事吗?”婉苏也觉毛孔一麻,只觉诡异。
“别无其他,除了尸首,其他的都是甜姐之物,甚至那尸首上还只穿了一只鞋子,同贞娘捡到的那只配成一双。”古阵也皱紧了眉头,问道:“他曾说冷管家要回乡养老,还同我打好招呼,请我那在梧州为官的父亲多加照看?冷管家走时可带了何物?”
“冷管家得了少爷的准许,带了几百两银票,哦对了,就是你给的那些,其他的就是换洗的衣衫了。”婉苏木然答道。
“那是指挥使大人送的酬金,不是我给的。”古阵也木然回道,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井里的尸首为何是具男尸。甜姐在何处?何人会偷一具女尸,偷了女尸又为何放回一具男尸!
“你杀了他!”婉苏同古阵跳下车时,远远听到那吼声,待推开人群,便见冷临正大力将赵二提起来,掐住他的脖子逼问。猩红的双目,青筋暴起的额头鬓角,血管初现的手背,冷临如同一头地狱里走出来的野兽,再不似以往般安静。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婉苏甚至觉得冷管家的嘱托是对的。
“少爷!”婉苏赶忙上前,抓住冷临的腕子,想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