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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2 / 5)

都有理想,都有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崇拜四叔,视他为英雄。”

“你没有错。”

“论辈份我虽然叫你十四叔,可是论年龄还长你八岁。我八岁的时候,你刚出生,四叔已经二十岁,是草原上最神武的鹰。有一次他带我去打猎,我的马受了惊,把我摔下马背,眼看就要被别的马蹄踏到,四叔飞马赶来,一手抡出套马索死死拉出马头,另一手抛出鞭子把我卷起来扬到半空,再稳稳接住。当时我吓得哭都忘了,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而是天兵天将。从那以后,我就立了誓要服从他,追随他,惟他马首是瞻,别说他让我推举他即位,就是他让我去死,我也一定赴汤蹈火,绝无为难。十四叔,我惟有对不起你……”

“萨哈琳,你没错。”多尔衮再一次说,已经虎目含泪,“你的话我已经明白,别再说了。”

然而萨哈琳恍若未闻,依然絮絮地说下去:“那一年,大汗病逝,你十五岁,我二十三,四叔三十五,他要我推他即位,我毫不犹豫,在我心里,你和他没法儿比。你只是个小孩子,四叔却已经屡立战功,难道让我不推大英雄,却推一个小孩子吗?可是这些年来,这些年,十四叔,你的功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早已经超过了当年的四叔,这莫大江山是你打下来的,这制诰之宝也是你赢来的,可是十四叔,崇拜一个人,效忠一个人,有时候也是一种习惯。十四叔,我只有再次对不起你……”

“萨哈琳,别说了。”多尔衮心潮澎湃,仿佛有汹涌波涛在胸中起伏,张开口就可以喷波吐澜似的。天下英雄惺惺相惜,虽然萨哈琳效忠的人不是他,可是身为武士,精忠报主,难道不也是一种英勇吗?面对萨哈琳的沥胆之言,他非但不会抱恨,反而益发敬重,慷慨道:“你的话,已经不必再说,我都明白。四哥能有今天,未尝不是君权神授,天意所归。事已至此,我无怨。”

“你果真无怨?”

多尔衮点一点头:“无怨。”

“十四叔,大典之日,各贝勒会宣誓效忠,你的誓辞里,会有我的声音。我在天之灵看着你。”

多尔衮闭一闭眼,暗暗叹息,稍顷,复睁开眼来,重重点头:“我和你,一起宣誓效忠!”

萨哈琳欣然微笑,伸出手来与多尔衮重重相握,微一用力,复又撒开,就此阖然而逝。

一时礼亲王府举起哀来,文武百官闻讯赶来,并皇太极也亲往吊唁,几次举哀,甚至哭昏过去。众贝勒亲王屡劝方止。多尔衮冷眼旁观,终不知皇太极种种造作,究竟是真情痛惜还是收买人心,但是萨哈琳临终所言在脑际耳畔久久徘徊不去,却实实将他争帝谋位的心灰得一分儿也没有了。

皇太极自此声望更震,建朝之议瞬息传遍寰宇,四海归降,八旗诚服,都说大金虽然战果赫赫,势力日张,然而向来一则强攻,二则联姻,像这样用招抚怀柔之策不损一兵一卒而使敌人来降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难怪会凭空得到天符瑞器的制诰之宝。

人们只当这是一个帝王走向辉煌的仁慈之举,然而没有人想到,在这场决定天下命运扭转历史乾坤的战役里,还关着一位多情的勇士,一位无情的妃子,以及一个有情反被无情恼的未来皇帝。

天聪十年四月十一日(1636年),皇太宗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大清,举行了一系列庄严而复杂的仪式,向天下宣告他的君权神授。

于此前三日,皇太极已行焚香沐浴,斋戒三日,至十一日这天,晨光微曦,晓月未残,皇太极身着蟒服,雕鞍宝马,英姿勃发,君临天下,在众王公贝勒及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策马前往德胜门外天坛。

坛上安放一张香案,上铺黄绫缎,设“上帝”神位,摆放香炉、烛台、供器及祭品。诸贝勒大臣分列坛前两侧,以代善为首,下为济尔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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