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土的喉结动了动,“但是,可不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看着李土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语气、虚拽着自己衣襟的手,支葵岸感觉异常心疼。好像自己家的小孩子被人狠狠地欺负后委屈的样子,记忆中从李土被找回来开始,众人就努力地给他营造着家的样子,没有让李土有丝毫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是现在似乎李土所有的自卑,所有的寄人篱下的想法都如洪水般涌了上来,支葵岸甚至好像感觉到了李土的窒息感。
支葵岸心疼地把李土搂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安抚着,“没事的李土,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岸,你在说什么啊。当然不会对我有影响。”即使埋首在支葵岸胸前,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李土仍然勉强自己勾着嘴角。
“所以说,李土大人和我们之间的事情蛮复杂的。有些事情只是听我说你也不太能理解,就像浩藤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对纯血种的敬畏一样。”和李土在街角的一个咖啡厅聊了近三个小时的支葵岸看着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的李土。
李土蔫蔫地坐在支葵岸对面,不断地搅拌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那…枢和零都是喜欢他的?”
“我想是这样的。”支葵岸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叫来服务员把李土面前已经凉了的咖啡换掉。
“岸呢?总感觉岸对那位大人的感情也很特殊呢。”
“我?”支葵岸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思考着这个他自己也没有想过的问题,“效忠吧,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因为是馨喜欢的人,也是第一眼就觉得自己想要效忠这个人。再后来…帮着李土大人做事的时候,又看到了李土大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明明总是不着痕迹地为别人留些后路,却总是别扭地把自己伪装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明明被别人怨恨的时候会在黑暗处露出悲伤地表情,却总是在怨恨他的人面前不羁的大笑;明明在意的要死,却总是表现出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明明想静静地生活,却总是无可奈何地踏入纷争。李土大人确实认为不重要的人的性命不如蝼蚁,可是谁不是?”支葵岸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总之,就是一个极度别扭的变态吧。可是却让我心甘情愿地把性命交付给他,誓死效忠。”
虽然支葵岸用了三个多小时来安慰李土,但是他自己对李土态度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是感觉不到的。就像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没有变,可是事实上我们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不只支葵岸,所有人对李土的态度都有着本质上的改变,但是支葵岸有一点说的不错,他们是不会舍弃李土的。
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改变,李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即使支葵岸表明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李土心中的不安全感越来越多,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那样的一个人,自己在他面前多么渺小,多么不值一提,总有一天会被舍弃的吧。对吧?一定会的。
“你也真行,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看着玖兰李土苍白的面色锥生零没好气的抱怨着。
相比于锥生零,玖兰枢倒是非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只是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眼玖兰李土。“你回来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我一直睡着,刚醒过来没多久。”玖兰李土身后垫着枕头半靠在床头。
“叩叩叩。”办公回来的一翁回来后就上楼来见玖兰李土了,也算是请安的意思。“李土大人感觉如何。”
见一翁进来玖兰李土坐直了身子,随即又靠了回去,但是身体并没有刚才那般放松了,“好多了,劳烦一翁大人挂心。”
“千里和拓麻最近有事回不来,还请李土大人不要挂念,我也先去做事了。”打完招呼的一翁就要离开。
“一翁大人稍等。”玖兰枢叫住一翁,也起身和一翁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