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羽身侧的小宫婢害怕的望了我一眼,战战兢兢的提醒着她,却被秦羽一声冷笑打断:“什么娘娘?赵宁佑连碰都没有碰我一下,我算什么娘娘!”
“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得意?宋心瑶被关在冷宫,我如今也要狼狈的回家成为京城的笑柄,而你登了基,连喜欢你的赵宁佑也被打入大牢,性命堪忧。”说着,秦羽从我的身侧走过,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赵宸安,你不配他喜欢!”
听到这里我却笑了,记忆中,那个沐浴在阳光里拎着裙袂,一脸笑容的秦羽不见了。
凡人这一辈子不是靠着情爱存活,失去了爱情并不等于失去了全部,可一旦将自己禁锢在这样狭隘的天地,周遭的一切都不愿去看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望着她充满怨气离开的背影,我终于开了口:“秦羽,你忘记去年你同我说的话了吗?”
阳光下,她转了身子冷着脸望着我。
我静静的看着她:“你说你舍不得三河之地的福州,你说将来有机会要带着我去福州看看。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一旦连自己最初的坚持也忘记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我顿了顿,望着秦羽微微蹙起的眉眼,笑着道:“我会配得上沈佑的喜欢!”
朱少卿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连夜审案,宋圭的罪名终于确立了下来,名目数不胜数,罪大恶极,宋圭被判死刑,定于四月二十法场斩首,而宋家的其余男丁和女眷皆刻上奴籍,流放西北之地。
颜太傅入朝堂,任内阁之首,统领六部,彻底清除了宋圭党派的余孽,将整个朝堂皆皆整肃了一番。
派了暗哨将关在秦府的万鸢接到了宫中,以万鸢的性命相邀,我向赵宸恭送去了一道请帖。如今,皇位稳固,宋圭的死期已到,赵宸恭便是再也留不得了。
可是请帖送达后,却从密探中收到梁王殿下携着兵马彻夜从京中逃离的消息。
四月十七那日的夜晚,夜凉露浓。
太 和殿的殿堂内,明亮的宫灯悬挂在雕梁玉栋上,如长虹闪耀在黑夜中,四周的禁卫军埋伏在院墙的丛林处。舅舅带着兵马在京中等着埋伏在暗处的梁王兵马,等天上 的皎月洒下一道道如水般流淌的银辉,吴地的东义军严正以待,在去往秦地的旱路和水路间,分别派重兵把守,一带出现赵宸恭的身影,火速将其带入宫中。
我坐在太和殿的殿内,身后是被捂着了嘴巴被侍从禁锢着的万鸢,她满身的狼狈,额前的发髻散落了下来,碎发湿漉漉的黏在她的额头上,面颊上,甚至是脖颈上。
我站在大殿的中央,望着她这般挣扎的摸样,将手中的斟满的一杯白酒就着月光洒在了大殿上。
母后,你看见了吗?
儿臣如你所愿登上了皇位,今日,我便要手刃仇人,将你当年所受的苦一并的还回来。
月光中,赵宸恭的身影渐渐的跃入我的眼帘,他被一群人禁卫押解着朝着大殿走来,我握着手中的银杯,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从内心深处蠢动的力量一点一点的飘逸出来,越是看清赵宸恭的身影,我越是不能平静。
即使赵宸恭被束,可他的依旧极其嚣张的走了过来,远远的便大声喊道:“七妹当上了皇帝,这架子都是不小,本玩不过是不愿吃你这顿饭,竟然用这样的阵势请本王过来!”
我回应他的声音:“没想到如今的梁王胆子如此之小,收了朕的请帖,居然想着彻夜逃跑,莫非梁王殿下也自知心中做了亏心事,不敢同七妹我叙一叙兄妹之情?”
踏上了台阶,沿着两边悬挂的宫灯,赵宸恭被押着一脸阴厉的走上前对着我道:“孝元后真是好本事,死了也要对这皇位插上一手,七妹这些年装傻的本事倒是见涨,这些天坐着皇位可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