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封赏,分明是明升暗降。哪个不知南直隶的官全是虚职备位。那冯虞远在福建,几时得罪了这位尚书大人?
看曹元锦不对劲,首辅李东阳赶忙发话:“福建这地方山高水远,民风彪悍。。。开国以来,几乎无日不生事,幸赖冯虞用心得力,这两年闽省安定许多。如此干员,不可轻动。再则,这两年朝廷屡加封赏,冯虞的官升得是够快了。此番多加厚赏也就罢了。”李东阳这番话就事论事,本是持平之论,不过冯虞心中有数,这是老爷子不漏行迹地帮衬自己呢。
正德听两人所说都不合自己心意,皱起眉头。正待开口,却见大学士刘宇出班上奏:“陛下,依臣愚见,冯虞确属干员,且功在社稷。不升赏难以服众,即便是赏轻了,只怕也有人讥讽朝廷刻薄。”
刘宇这话可说是钻到正德心窝子里去了。“刘爱卿,那你说当如何封赏才是?”
“冯虞平倭寇、克澎湖。以军功立身,朝廷用人还需用其所长。臣听闻皇上修了豹房行宫,还打算选调边镇精兵,整军经武。臣以为,不妨仿洪武朝旧例,在豹房设一侍卫亲军都护府,统领侍卫亲军前后左中右五营兵,选边镇、卫所精兵充入。都护府设从二品都护一职,比京卫指挥使品位高一级,身份只在六部尚书之下。冯虞正合出任亲军都护。总督豹房仪卫,统率五营亲军。”
听了这话,百官间啧啧声四起,这可是统兵实缺,带的是天下精兵,又有皇帝亲军名份,如何让人不眼红?
冯虞却是暗自倒吸口凉气。什么都护、统领亲军,刘瑾天天在豹房守着,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自己能折腾个什么劲。再说了,自己根本尽在福建,如今调虎离山,原有地产业营生如何还能兼顾?好一个“上屋抽梯”的妙计!
待要推让,正德那边已经开腔了:“既然如此,便依着刘爱卿的主意。拟旨,豹房设侍卫亲军都护府,统领前后左中右五营侍卫亲军,选五万边镇、卫所精兵充入。营号么。便仿效团营,称豹营吧。都护府设正二品都护一职,位同六部尚书。冯虞升龙虎将军衔,任亲军都护,总督豹房仪卫。至于亲军组训事宜,着冯虞自行定夺。此外。领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世袭指挥同知。哦,还有那都百工使司。一并迁来豹房。南镇抚司不但管军法、军情,还管着军工,让你冯虞任这个职位,正好与都百工使兼顾着。先这么着吧。”
想了想,正德又补上一句:“福建那边何人接你的职,你也荐举些得力能干的,散朝后列个条陈上来。尤其是这个杨风,须重用厚赏。总不好人走茶凉,坏了现下大好局面。”
冯虞原本快崩溃了。天子金口玉言,这一番话出口,入京便是板上定钉了。你说自己没事献什么祥瑞,这回可是弄巧成拙了。可听着这最后一句,冯虞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有这一番话,福建之事未必全无指望!当下冯虞一躬到地,“臣谢恩。”直起身地一刹那,冯虞不自觉地偷偷瞟了刘瑾一眼,只见他脸上似乎隐隐挂着一丝笑意。冯虞心中暗下狠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瑾啊刘瑾,咱们走着瞧!”
散朝之后,那两个“祥瑞”自有中官抬走,正德单留下冯虞叙话。“冯虞,方才下诏时朕看你似乎心不在焉,怎么,莫不是嫌赏得轻了?”
冯虞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微臣万万不敢!相反,臣觉得赏得太重了,依着李阁老的意思就好。此外,臣倒确有桩心事。贱内双双有喜,若是此番入京,只怕错过产期,方才微臣正踌躇此事呢。”
“哦!竟有此事?”正德一听来劲了。“如此说来,朕倒是要恭喜你了。嘿嘿,这回赐婚,朕这日子挑得不错吧?”
“那是,皇上烛鉴万里。”
“哈哈哈……”这话说得正德好不得意。好一会儿工夫,正德总算是乐完了,扭头问道:“朕知道你在福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