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凛见乔明明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无声笑了笑,递了一只手给他,“喏,握着吧。”
乔明明有些哽咽地双手握住他,抽抽搭搭地说:“你……你可别死了啊。”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利用着仅有的资源给鄢凛做着急救的李理抬头瞟了他们一眼,在见到脸色过于灰败的顾优时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
很快警察和急救人员都来了,苏晓午被戴上手铐的时候还在边流泪边笑,鄢凛被带上了呼吸罩,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对上,都已经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平静。
……
一场好好的订婚宴眨眼间就变成了凶案现场,饶是顾母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都见过,修身养性的功夫上佳,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脸色都好看不起来。宾客们中不乏受惊的,但几乎都对她表示了谅解,还有人安慰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她不要太过忧心。
不忧心?的确,儿大不由娘,但经过了这件事,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让苏晓午进顾家的门,一个当众行凶的女人,行凶的对象还是她爱过的男人,谁知道她以后要是和她儿子过不好了会不会在睡梦中把他掐死?
宋繁赶到医院的时候鄢凛和顾优还在手术室里。
范冬离接住他气喘吁吁几乎要软倒的身体,等他呼吸顺畅了才说,“医生刚刚出来说了下情况,没有太大危险。”
宋繁劈头盖脸地问:“你们两个当时都在他旁边,怎么连苏晓午一个女人都拦不住?”
乔明明和范冬离沉默,他们只觉得苏晓楚可能会有惊人的举动,却忘了苏晓午才一直都是那个更加偏激的人,从当初她自杀,以及一气之下和顾优订婚都可以看出来。只是,回想起那一幕,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苏晓午那样跑过来会是饱含杀意的一击,她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萧语玲和苏晓楚已经登上飞往美国的航班,苏盛则是陪着苏晓午呆在警局,律师正在进行交涉。
苏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教养的女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也许把他放在那对迄今为止没有孩子的朋友家里,她会被呵护着长大,没有所谓的姐妹,也就不会由当初的小打小闹变成今天这样难以收拾的局面。
“晓午,爸爸很后悔,只知道要多宠爱你一点,却忘了教你怎样做人处事。”苏盛扶着额头,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在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只是一个为没有教好孩子而伤心的中年男人。
不得不说,苏盛的时间没有萧语玲多,再者男人的心思也远没有女人细腻,在教女儿这件事上,萧语玲要比他成功,她把苏晓楚当继承人来培养,心机手腕样样不缺,最大的失误就是在鄢凛身上犯了混,但毕竟,阴差阳错,已经差不多抽身大半,但苏晓午,反而愈陷愈深。
脱臼的手臂已经被接上,苏晓午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莹白纤细,干净而不染尘埃,就在刚刚,她差点用这双手杀了鄢凛。
原来她还是爱他啊,爱到恨不得和他一起去死。只是他的眼中已然没有她的一丁点影子,像以前一样,每每受伤,她想要的永远只有那个被她当成港湾的怀抱,然而在接近的那一刻才恍然发现,真的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她双手捂着脸,因为哭泣肩膀都开始大幅度抖动。
见此情形正在和律师唇枪舌战的警察眼里透出不屑,在对方气势凌人地递过来一份精神鉴定材料的时候脸色彻底黑了,最恨的就是这类有钱人和为了钱出卖良心的律师,一类是在作恶后逮着法律漏洞钻,一类是为虎作伥,让前者在触犯法律时更加有恃无恐,性质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还指望着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做梦!
“鄢凛并非良人。”抱着哭到几乎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