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柔和的问:“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她故作严肃的说:“我今天只做了两件事情,呼吸和想你。”
他就大笑,笑声温润而动听。
她也想笑,笑这一刻只剩呼吸一件事情了,不必想他,恨他也不必了。只是回忆在模模糊糊的继续,脑子里很多很多的过去在翻涌,她把它们一件一件想起。想起他的誓言。
和清修在一起时关注的多是零碎的生活,柴米油盐,会因为一句带雨伞的嘱咐而开心一整天,也会因为刷锅洗碗的争吵别扭很长时间,他们的交集就是家。非浅那时刚刚工作,每天一回家就窝在沙发里跟他唠叨一些遇到的困难,听他的意见,或者在餐桌前摆碗筷,一边摆一边等他做好菜,那时的她最多只会用电饭煲蒸米饭。吃过饭就一起听听音乐看看电影,她趴在阳台看夜景清修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忙碌,很简单但是很甜蜜。她一直都很想跟他一起出趟远门,想要一场只有两个人的旅行。而清修却始终很忙,抽不出空闲,直到她的生日,他变戏法一样变出两张去昆明的机票。那是他们唯一的一次出行,唯一的一次,教她想忘都忘不掉。百宝箱底那一个孤零零的文件袋就装着那两张机票,她狠过很多次心最后都没能把它扔掉,她说服自己留着也只是为了一段纪念。当时只顾着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走,后来才知道放开他的手自己也走得很好,尽管开始时略有蹒跚。那段旅行在她脑中残丝碎片的拼凑着,一起穿了傣族的衣服玩着泼水的游戏,牵着手在大榕树下许过永远在一起的诺言,在花红草绿处清修给她买了一捧又一捧鲜花。那时以为幸福是不败的,其实也只盛开了三天而已,他答应过先去西双版纳下一次陪她去丽江,可是他郑重答应过的事情从此没有兑现,便从此不再兑现。
她只是想把那些事情一件一件想起,然后再把它们遗忘,彻底的遗忘。可是,她忽然想不起余清修的模样,想不起他的五官,想不起他的音色。只是一树梨花下朦胧的人影。她把他忘了。她把他忘了,又突然想起来,然后又忘了。就那样反复着折腾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听到外面有动静,也许仲微正准备出门。她犹豫了一下,爬起来开门出去。他一身深色的正装,那样笔挺那样耀眼,听到动静回过身注视着她。非浅怔愣在那里。
仲微远远的望着,等着她开口说话。她却不动,仿佛是与他隔了座长长的断桥。也许过了三五分钟,也许更久,也许只是三五秒,他大步走过去抱她到身边,揽着她往外走。
非浅问:“做什么。”
仲微面无表情:“去给你买衣服。”
她没明白,“买什么衣服。”
他不肯给她答案,只说:“走吧。”
第二十一章
非浅一路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年还没有过完,眼前掠过大把红色,和喜帖上的红一样喜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又微微犯困,像是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出离。只觉得像玩偶一样任人摆布,一直到漂亮的店长柔声说:“第一次见周先生这么有耐心。”她才从无意识里清醒,一袭菖蒲色的裙装,头发已经被放了下来,似乎被弯卷过发稍。从镜子里能够看见试衣间里的沙发上堆着姹紫嫣红,仔细想想大概都是他刚才否定掉的吧。进店的时候她还朦胧的有些好奇,“二十三号别墅”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卖衣服的地方,果然不止是。只是她反应慢,妆都已经被上了一半,给她化妆的女孩子一脸投入,店长微笑着站在她椅后,不住的夸赞她哪里哪里漂亮,仲微哪里哪里优秀。也许因为来得早只有她一位客人的缘故,好像所有的店员都在围着她转,让她有些不自在。回想上一次化彩妆应该是一年前找工作面试的那天,其余时间涂上唇蜜就当作是淡妆了。所以看着镜子里的半成品,自己竟有些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