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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2 / 5)

现在面无血色,但一边脸颊和嘴唇上都有了血。迪昂掏出手帕,丢到他胸口。

「你要是不搭上那班火车,盖瑞,」乔把他的子弹从桌上拿起来,「我们就把你塞到火车底下。」

他们走向车子时,迪昂说,「你那话是认真的?」

「对。」乔又烦躁起来,但是不太确定为什么。有时他就是忽然觉得心情低落。他很想说这些突来的坏心情是坐牢之后才发生的,其实打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时会这样。有时没有原因也没有预警。但眼前,或许是因为史密斯提到有小孩,而乔不喜欢想到自己刚刚羞辱的这个男人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如果他没搭上那班火车,你就打算杀了他?」

也或许只因为他是个天生会有阴暗心情的阴暗男子。

「不。」乔停在车旁等。「替我们工作的人会动手。」他看着迪昂。「难不成我是他妈的小喽罗?」

迪昂帮他开了车门,乔爬进车里。

12 音乐与枪

乔曾要求马索让他住在旅馆里。刚到的第一个月,他不想为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操心——包括下一顿要去哪里吃饭、洗床单和洗衣服、浴室里头那家伙要多久才会出来。马索说要安排他住在坦帕湾饭店,乔觉得听起来不错,只是有点无趣而已。他猜想那是个品味中庸的旅馆,床铺很像样,平淡但还能吃的食物,以及扁塌的枕头。

结果,迪昂把车子停在一栋湖畔宫殿前,乔把想法说出来,迪昂说,「大家也的确这么称呼这里——普兰特的宫殿。」亨利·普兰特盖这家饭店,就像他在佛罗里达的诸多建设一样,目的都是为了诱惑过去二十多年成群涌来的土地投资客。

就快开到饭店门口时,一列火车挡住了他们的路。不是玩具火车,虽然他打赌这边也会有,而是一列长达四分之一哩的越洲火车。乔和迪昂简直像坐在停车场里,看着那列火车吐出有钱男人、有钱女人,和他们的有钱小孩。等待的时候,乔数了一下,那家饭店有超过一百面窗子。红砖墙的顶楼有几面老虎窗,乔猜想是套房。另外还有四根比老虎窗还高的尖塔耸立,指着亮白的天空——就像是把俄罗斯的冬宫搬到了排干的佛罗里达湿地上。

一对穿着浆白衣裳的阔气夫妇下了火车,接着是他们的三个保姆和三个阔气小孩。紧跟在后的是两个黑人脚夫推着行李推车,上头高高堆着几个大行李箱。

「晚一点再过来吧,」乔说。

「什么?」迪昂说。「我们可以把车停在这里,把你的行李提过去。让你——」

「晚一点再过来吧。」乔看着那对夫妇慢悠悠地走进饭店内,好像从小就住在比这里大两倍的地方。「我不想排队等。」

迪昂的表情像是还想说什么,接着只是轻叹一声,把车子掉头往回开,经过几条小木桥和一座高尔夫球场。路上碰到一对老夫妇坐在人力车上,车夫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袖衬衫和白长裤的小个子拉丁男子。小小的白色路标指出了推圆盘游戏场、泛舟处、网球场、赛马场的位置。他们经过那座高尔夫球场,乔没想到在这种大太阳下,里头的草会那么绿。而且他们看到的大部分人都穿白衣服、拿着阳伞,连男人都不例外。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干燥而遥远。

他和迪昂开到拉法叶大道,进入市中心。迪昂告诉乔,苏阿瑞兹姐弟常回古巴,很少人不认得他们。谣传伊薇丽亚曾结婚,丈夫死在一九二一年的蔗糖工人叛变中。另外还谣传这个故事只是为了掩护她的女同性恋倾向。

「艾斯特班呢,」迪昂说,「在这边和那边都有很多公司。很年轻,比他姐姐年轻多了。可是很聪明,他父亲当年就跟伊柏本人做生意,当时——」

「等一下,」乔说,「这个市是因为一个人而得名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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