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待就是整整两年。
第一年里,程钧逸的病情反反复复,我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他睡得迷迷糊糊喊那个名字时、他望着窗外发呆时,我经常在想,那样一个说不上多么特别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力为什么如此之大?他临时推掉重要会议去凤凰是因为她,哪怕工作再忙也要早早回家是因为她,在生死关头犹豫不决是因为她,果断决定接受手术是因为她,第一次对我发火是因为她,就连身体慢慢好起来、一点一点接近痊愈也还是因为她。
他们离婚了,可是他并未放弃,在他丢下公司一堆事情吩咐我订机票去上海时,我就肯定了这一点。
再次见到乐兮敏,我很惊讶,因为她变了那么多,眼神又恢复成那种清澈明亮,而且明显比以前多了一份自信与积极。她在陌生的城市过得这样好,如鱼得水,十分令我敬佩。不止这样,她能让我那高高在上的老板吃了瘪以后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简直令我望尘莫及。
我思考了很久,还是把真相告诉了乐兮敏,她如我想象中一样激动,差点当着餐厅所有人的面哭出来。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真的帮到这对纠结的男女,但是如果我不说,也许我那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的老板这辈子都得不到救赎。我亲眼看到他受过那么多的煎熬和苦痛,实在忍不住想帮他一把。
男人似乎永远都比女人强悍一点,至少程钧逸是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在比我预计的早很多的时候,乐兮敏就重新嫁给了他。兜兜转转了两年才好不容易又凑到一起,他们也真算是历尽艰辛、苦尽甘来。
他们的儿子出生以后,我去看过几次,粉雕玉琢般的一个小娃娃,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像极了爸爸,浑身奶香,趴在床上爬来爬去,可爱得不得了。
最后一次去时遇上席谦,这几年来我与他保持着联系,回本地时就会见面,所以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这次一见,发觉他神情略带忧愁,人也消瘦不少。我问他是否有什么烦心事,他只说:“我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为什么要离开?席谦,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前阵子的确遇到了点麻烦,虽然已经解决,但是我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所以只能离开。”席谦停顿一下,突然拿出一张机票给我,“关琳,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知道这很冒昧,可是我不能不赌一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从三年前你对我说‘不要把女人想得那样肤浅’,我就没法忘记你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说你并未放在心上,可是我一直记着,因为我很后悔当时给你留下了那么糟糕的印象。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也不是一个肤浅的男人。”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令我吓了一跳,愣愣看着席谦许久才想起说话:“你让我为难了,席谦,这么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还有五天时间,你可以仔细考虑。虽然我很希望你给出我想要的回答,但是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五天后,程钧逸打来电话:“你的辞职申请我已经批了,我跟人事部经理打了招呼,不需要等一个月,即时生效。另外,如果你需要推荐信,我可以帮你安排。”
“很感谢您的好意,程总,不过我想我不需要了。突然说要走,希望没有给您带来困扰。”
“那倒不会,你的工作已经有人接手了,相信新来的秘书会很快适应。”
“嗯,大家都会慢慢适应的。”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小孩子“哇哇哇”的哭声,刚要说话,程钧逸抢先开了口:“关琳,我欠你一句谢谢。这么长的时间,你帮了我太多,尤其是在北京的时候。其实你做的已经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