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尓豪使了绊子,如今还给她一个提高身份地位的机会……可以说,若不是因为汪一鸣,她没有现如今的生活,也不可能有底气与脑残们争斗。
出乎意料的,汪一鸣没有如往常一样戏谑的把她的谢意噎回去,反而只是淡笑着点点头,颇有绅士风度:“力所能及而已,不用谢。”
这在可云面前难得的正经模样,让她莫名觉得有些不适应。不知是不是因为坐在橱窗旁,透明的玻璃过滤掉秋日特有的萧瑟凉意,只余和煦的温暖散在身上,让人倦倦的红了脸。
两人突然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都闭了口。
细细的啜饮着咖啡,可云惬意的眯起眼,将视线调转到橱窗之外,出神的望着繁华忙碌的上海街头。也许是听说了陆尓豪的近况终于放下了心,从心底泛起难言的疲软,人也松懈的有些失神,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宛如一场不真实的梦。
是啊,也许本就是一场梦。她一直都刻意避开去想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去深究这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本书,她到底是李可云还是那个英语专业的硕士生。胡思乱想着,脑中渐渐放空,可云竟靠在软绵的座位靠背上浅浅的睡了过去。
对面的汪一鸣刚吃下一口冷饮,还未开口却发现了对面恬淡浅眠的人。不知道是因为西餐厅的氛围太过静谧优雅,还是秋日的阳光太过温暖,凝视着那张散落着几缕发丝在额前的小脸,心里竟然莫名的一动。
渐渐地,似乎被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与随和感染,汪一鸣的嘴角不知不觉的翘起,也放松了身体,懒懒的向后靠去,心绪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直到临近中午,西餐厅的顾客多了起来,细碎的声音将可云从浅眠中唤醒,迷蒙的视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对面之人温柔的目光。温柔?可云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怀疑的再看一眼,发现汪一鸣还是那副似笑非笑,不太正经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果然刚睡醒时眼花了。他怎么可能会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而此时的汪一鸣心里一惊。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可云还带着睡意的眼眸与他对上时,他才恍然察觉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就那样看着她看了许久……他这是怎么了?回想起前两日徐东说他的话,有些疑惑,他真的将她看的很不一般吗?
明明只是看戏的,明明只想置身事外不予理会的,怎么不知不觉间会插手这么多了呢?是看不惯陆家人的做法,还是可怜可云的遭遇,抑或是……汪一鸣有些搞不清了。心情有些烦闷的挥手招来服务员,没有心思再逗弄对面的女孩,直截了当的取出钢笔签了账单。
可云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不带钱,原来是只要签单就行的啊!那他还故意骗她说没带钱干嘛?逗她就这么好玩吗?可云气鼓鼓的刚要与他算账,却看到他不同于以往的居然一脸烦躁的样子,顿时只剩下关心:“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甜美柔和的声音就好像刚刚吃下去的冷饮,清清爽爽的化在人的心尖,烦躁不安的情绪都被莫名的安抚。汪一鸣淡淡摇头,回以浅笑:“没事。你准备准备,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接你。”
“恩。”可云见他不说,也就体贴的没有多问。
汪一鸣将可云送回家后,便立刻给徐东打了电话,然后自己回了老宅。
进屋后脱了外套便直接摔在了沙发上,疲惫的躺着,一语不发。
一旁的老管家可急坏了,多少年了,都没见过少爷这个样子了。平日里看着少爷一副笑嘻嘻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他心疼,他知道少爷那是不敢露出真实的情绪,戴着面具竟都成了习惯。可现在见少爷真的情绪外露了,反而更加心疼。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老管家是汪一鸣母亲身边的老人儿了,是他长辈,平日里汪一鸣对他也是恭敬的。此时关切的询问,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