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女人,也为了伤怀他自己的遭遇。而且,他那个人看起来儒雅的很,倒也像是一个摆弄丝竹的人。
‘吱呀!’一声沉响。韵柳一惊,猛然从刚才那一番思绪中回过心神,像是院门被人打开了。她意识到是有人来了。
前段日子,府里在大操大办原来那位二姨奶奶的丧事。这段乱糟糟的时候,为了防备再有人借她生事,日夜间她住的院门都是锁上的。她住的院子不准人来,也不准她出去,只有周妈陪住在这里。每天里,也只有吹吹打打的哀乐声能飘的进来。晚上,更是从没有人来过。会是谁呢?
再也不及细想,韵柳已经站起了身,听见屋外传来的是一个慢且稳的步子,又听见东屋的周妈已经出去开屋门了。韵柳竭力定了定心神,转身走进堂屋里去。那人也正低着脸迈过门槛进屋里来。屋里柔黄黄的灯光随即落在了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眉清目秀的面孔,目光深沉却温煦——是肖思泽。
韵柳倒是愣了一下,正在想着刚才那凄怆的箫曲该是他吹奏的,他倒出现在这里了。看来并不是他,她猜错了。说不上为什么,她心里这一刹那间竟有一些些怅然若失。她不自主的就去凝神再听那箫声是不是还在,却也没有了。
耳边唯有寂寂的风声。
迟疑间,思泽却是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韵柳翻然回过心神,低垂着的眼中猛然看见面前低垂着的袍襟子,不禁深深一惊,出于本能的,脚下连忙就后退出去两步。她心里也一阵惊恐不定:他这么晚来这里,是做什么?难道……她只是低着脸,眼睛的余光里却警惕着他不要再向她靠近过来。她整个绷得紧紧的。
她对他的忌惮,思泽又怎能看不出来。他迟疑的立在原地,浑身僵滞了一下。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她的态度,不过,不知为何,一面对她的他的忌惮、回避,他内心深处还是会滋生出一些些怅然若失的惆怅。
思泽很快就收起了那一点自怜自伤,既然她不是自愿,他也决不会让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他是个行君子作派的人,受过新式教育,也懂得尊重女性。……不过,他对自己的行为自然是能管的住的。可是,对自己的心到底又能管的住几分呢?就很难说了吧。他是个寂寞的人,寂寥的心是渴求慰藉的。只是,现在的思泽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些,有时候,只是简单的希望身旁有个合适的说话对象,他也便满足了。
“我今天才从希源那里知道你原来还在肖府。”他轻声启口,一面转过身去,举目四望,随意的打量着她这屋子的摆设,“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你是……”他忽然停顿了一下,韵柳在他身后注意到他略低了一下头,重新抬起脸来,方又接着道:
“你是云艾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他这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韵柳深深怔了一怔。身后的她,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我今晚来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也不愿再回林府去?”他又接着道,“你要是不再想回去,我就去和我们老太太说一声,让她收你做一个干女儿。你留在肖府也就是名正言顺了。”
思泽一面说着,目光一一掠过屋子里的每一样摆设。奇怪的是,这屋里每一样寻常可见的物件都因为沾染了她的气息而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起来,每一杯一盏都会在他的心里激荡起一圈圈情感的涟漪来。他贪恋的看着这屋里的一物一件。
他在打量着她的屋子,在他身后,韵柳却是在深深探究的注视着他。听他的口气,仿佛他和云艾真的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而且,他为什么要说她不想再回林府去?
思泽环视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怔怔不语的韵柳身上。他迟疑了一下,从她疑虑的眼神里,他意识到了些什么。
“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他微微笑了一笑,却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