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富父子听到那些各色各样、但都让人心惊胆颤的“报仇桥段”真是百味陈杂啊,书杰会不会真的用那些手段对付他们?不行,要先把翠竹那个贱女人处理掉才行,可是,唉,那封信到底在哪里?或者,到底有没有?
夏家家族真是兴奋啊。族长和几个族老连夜商量着迎接书杰和设宴庆祝的事,解元啊,文武双举人啊,金榜题名还远吗?夏家再次出头还远吗?
五爷爷的小儿子九郎来接五爷爷,不屑地泼了一瓢冷水:“算计人家孤儿孤女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夏家要出头的希望都在人家身上?杰哥儿要真的都像你们想得那么好糊弄,怎么金榜题名?”
当年极力主张要书杰兄妹将西塘街小院子卖给那户孤儿寡母的两位族老一脸猪肝色,其中一人强撑着辩道:“他们也是夏家家族里的人,不该为族里出力么?”
九郎“嗤”了一声:“别忘了可是你们巴着人家入族的,五哥五嫂(夏霖轩、甄子柔)当年可以脱了支,杰哥儿被逼急了也自然可以脱了族。这个夏家家族给他们什么好处了?五哥五嫂过世,你们给过人家孤儿孤女一粒米一颗菜吗?”
“你……”那个族老恼羞成怒,还想发飙。族长一挥手:“够了,都给我闭嘴。”
五爷爷叹了口气摇摇头:“小九莫要说了,我们回吧,杰哥儿心里明白得很,那孩子虽然良善。可不是好拿捏的。”
当然,杰哥儿又不是书呆子,再说了,如果那么好拿捏,还能指望他撑起家族么?族长一个人在祠堂的大厅里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更郁闷的是夏府。夏府大房两个嫡子都参加了此次秋试,可惜哪个都名落孙山。老大夏书羿一脸愧色地坐在那里,很久才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爹。娘,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不用再浪费银子了。芸秋说他表哥的私塾里还需要一名先生,不如我过几日去看看。”
周氏夸张地大囔起来:“那个小私塾是专门给穷人家孩子启蒙的,能有多少束修?尽听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媳妇撺掇!我们家好歹也是侯爵出身。怎么能在那市井小私塾当先生?羿儿媳妇,你已经嫁进了夏家。好歹多长点见识,不要尽出那小家子气的馊主意!”
夏书羿的妻子程氏一脸委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侯爵出身?现在日子过得比她做陶瓷的娘家还差呢!好在夏书羿只是读书的资质差些,但品性还不错,也肯脚踏实地。若是像小叔子夏书耀那般混帐,那她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可惜夏书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适合做生意(现在夏府大房也没有那个本钱了),只能做先生或者帐房之类。这次表哥的私塾刚好需要一名先生,是夏书羿自己主动提出想去试试的。
夏书羿见母亲对妻子发难,很是不忍:“娘,这事与芸秋无关,是我自己想去的。私塾束修虽少,总好过一家人坐吃山空吧?芸秋已经有了身孕,我总要能挣钱养活自己的妻儿才行。”
坐在一边的书晴暗叹:这个大哥虽然资质差些,但还算有自知之明,也重情义,如果能有好点的出路,以后至少也算是一个靠谱点的“娘家人”。
想了想,书晴开口道:“祖母、爹、娘,大哥说得对,总这样一直考下去也不是办法,堂堂男子总要想办法养家的。大哥好歹有了秀才功名,可不可以让姑姑和安国公府帮忙,买一个官做?品级、官职都没有关系,只要先有了官身,大哥多努力努力,做出点成绩再找关系运作,总是有希望的。爹,我还有一些贵重的首饰,那时候在国公府得的,可以拿出来给大哥买官。”
夏书羿声音都哽咽了:“妹妹,你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那些都是你的嫁妆,大哥怎么能用?”
程氏也道:“是啊小姑,你放心,我也还有些首饰和嫁妆,实在不够,可以先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