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體質並不是太好,八個小時的山路走的幾乎昏厥,中途休息了四五次,多數是為了考慮她和卓誠的身體。
她沒什麼經驗,走的很吃力,身上被枝枝杈杈掛出來好幾個道子,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沒事吧?」葉琛不咸不淡地問了句。
林池看見他,立馬坐直了,乖巧地搖了搖頭,「沒,沒事的,就是有點兒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葉琛點了點頭,「嗯」了聲,「有事吭聲,別忍著。」知道她那德行,什麼事都能忍,怕給別人添麻煩。
林池狠狠地點了點頭,似乎聽見他一句算不上關心的關心特別開心似的。
葉琛在心裡嘆了口氣,默默翻著包去找消毒水和創口貼給她處理。
她有些緊張,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最後只說了句,「謝謝!」
葉琛說了聲,「沒事!」
林池比卓誠懂事多了,等葉琛走了,緩了一會兒,就開始幫著生火煮飯了,中午的時候,幾個人都只吃了點兒乾糧,碰見教練和負責人的時候,真誠地道了歉,為自己拖慢隊伍進步表示了由衷的歉意。
這麼乖巧又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是沒人怪她,大家擺擺手都表示沒事。
卓誠這人刀子嘴豆腐心,說話不經大腦,這會兒緩過來了,默默過去搭帳篷去了。
教練說了句「我們今晚先在這裡安營紮寨了!大家把帳篷和睡袋都拿出來,幾個人再過去拾點兒干木柴,會做飯的都過去幫幫忙。早點兒收拾好,我們早點兒休息哈,大家動起來,先別歇著,一鼓作氣。」
倒是沒人磨蹭,一個個都去找事做了。
姜博言在那邊幫著搭帳篷,余笙要過去幫忙,被他給攆走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是遠點兒吧!」
「我體力好著呢!」余笙哼了他一聲。
姜博言歪著頭笑了,「是,好著呢,我知道。」
余笙就知道他想不到好地方去,狠狠戳了下他的腰,走了。
沒什麼事給她做了,她抱著相機,四處轉著拍了點兒照片,轉到龍脊崖那邊的時候,余笙在崖頂看見了衛崢,她這會兒抱著腿坐在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表情有點兒恍惚。
余笙舉著相機給她拍了一張,定格在藍紫色的天空之下。
天即將黑了。
余笙蹭過去坐著,「想什麼呢,師姐,還好嗎?」她這神情,看起來並不太好。
衛崢緩緩扭過來頭,看了余笙一眼,又慢慢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兒觸景生情。」
余笙這時候才看見她的正臉,上面是縱橫交錯的淚水。
余笙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從隨身帶的腰包里摸出紙巾遞給她,「是因為以前來過這裡嗎?」
衛崢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後點點頭,「三年前左右,我跟我男朋友一起。」
余笙點點頭,「我三年前左右也來過這裡,這地方來的人不多啊,你們兩個人嗎?是……那個人?」
「不是,之前的。」
「那就是分手了?」
衛崢搖搖頭,「沒有。」
「嗯?」余笙看了她一眼,天色暗的很快,這時候只能模糊地看見衛崢的表情,有種壓抑的痛苦。
「他死了。」
余笙一下子坐直了,有點兒驚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只是摟住了她的肩,「是出意外了嗎?」
衛崢沒說話,曲著腿,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肩膀開始抽空,哭聲漸漸溢出來,越來越大,像痛苦的野獸,哀鳴著,絕望從弓著的脊椎里刺出來,扎得余笙心臟疼,她不太會安慰人,也不知道事實究竟是怎樣,這會兒只能抱著她,給她一點兒溫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