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
“有事吗?”梁绽晴转头,纳闷地看着他捉着自已的手,不解地问道。
“你要去接谦谦?”
“是。”
“我要去那附近的工地,我送你。”
“不、不用,我自己——”
韩澈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忽然不容她拒绝地蛮横一收。“绽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第二次。”
冰冷的气流从空调的出风口一阵一阵地送出来,韩澈座车内的沉默氛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因冷风拂过袖口隐约发出的细微声响,与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梁绽晴一直看着自己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她很想说些什么话打破这样令人不安的沉静,却又想让自己和韩澈维持疏远的关系,她的唇微启了会儿,最后终究还是选择闭起,放弃主动与他攀谈。
韩澈的眼角余光将她的一切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她的沉默让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思念她的牙尖嘴利。
“工作还习惯吗?”韩澈终于打破了静谧,率先开口问道。
“嗯,刚开始几天比较混乱,现在已经上手了。”梁绽晴淡淡地说。
“那谦谦呢?她好吗?”
“很好,这几天,她没有像之前那么讨厌上学了。”
韩澈的唇边忽然扬起浅笑,眸光也变得柔和。“小玥小时候也很讨厌上学。”
小玥,韩玥,韩澈的妹妹……梁绽晴当然记得她,一个总穿着高中制服来事务所缠着爸爸和哥哥撒娇的活泼小女生。每个她有来事务所的日子里,整个楼层都充满了她开心的笑声与滔滔不绝的话语。
韩澈是那么的疼那个小他十岁的妹妹,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令妹好吗?”梁绽晴问。
“很好,刚结婚不久,再过几个月要生小孩了。”韩澈拐入了要进幼稚园前的那个弯道。
“她结婚了?这么年轻?”梁绽晴的口吻里不无讶异。
“是。”
“你一定给那个男人吃了很大一顿排头。”梁绽晴望着把车停在幼稚园门口的韩澈,忽尔笑了起来。
他这么疼韩玥,眼睁睁地看着某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把还这么年轻的妹妹娶走,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光是想像那个男人与韩澈对立的画面,她就很想笑……
韩澈无法阻止自己将眼光落在她颊边的那两枚浅窝上。
“你下车去接谦谦吧!我在这儿等你。”他说。
“不、不用,我自己带谦谦散步回去就好,你车上不是没有儿童安全座——”
梁绽晴未出口的话语在转头看见后座那个儿童汽车专用安全座椅时停住。
……韩澈还没有结婚这件事,她自然是能够从那些一天到晚追着他跑的报章媒体上知道,他并没有结婚,而除了谦谦这个他并不知情的孩子之外,他也没有其他的小孩,那么他在车上装儿童安全座椅要做什么?
韩澈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与停顿,他并没有打算解答她眼中的疑问。
梁绽晴生病,他徒步到幼稚园去接谦谦的那天,就交代了方守人帮他办妥这件事,他只是很单纯地想,不管是接谦谦,或是日后接小玥的孩子,总是用得上的。
他没有想太多,就是这么做了。
梁绽晴微蹙着眉,细细地打量着韩澈平静无澜的神色,她沉默了很久,而后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
“韩澈。”她唤他,缓缓地将视线对上他的。
“嗯?”
“我并不恨你,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或是想要补偿我什么。”她生病时对她的照顾、那些管家厨师与佣人、一次付清了谦谦好几年的学费、和她现在在他事务所里的工作,除了他对她的内疚感使然,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