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之后绕回来,小猫已经不见了。
后来他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在这里跟“玛露”相见了。
“长这么大了啊。”韩澈伸手摸了摸梁绽晴怀中黑猫,唇角勾起浅弧。玛露很亲人,并没有因他的碰触而跳开。
一时之间,梁绽晴为这朵笑容失神。
“我从那时就喜欢你了。”在梁绽晴尚未意识到之前,她就已经开口说了。
韩澈睐了她一眼,方才眼底的温柔一纵即逝,深不可测的黑眸恢复一贯的冷然,毫无热度。
梁绽晴向他微笑,迎视他的眼神毫无畏惧、羞赧,或是正常女生跟心上人告白时应该要有的任何紧张情绪,她的语气平淡沉稳,就像在叙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我的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我被亲戚收养,甚至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虽然阿姨、姨丈跟哥哥都对我很好,但我始终觉得很遗憾,常常想早点离开他们独立,常常想着如果妈妈还在不知道有多好。”
韩澈极其冷淡地看着她,仅有微微蹙起的眉心稍微出卖了他真正的情绪。
“然后,你说的话突然让我觉得,我应该要好好珍惜自己目前拥有的幸福,虽然我真的很寂寞,但母亲还在的话或许不能让我比现在更幸福。”梁绽晴朝他微笑,又继续接着说道:“我忍不住想,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这句话的呢?你很寂寞吗?你在想什么呢?于是我很努力地学绘图,很认真地背法规……学着学着竟然也有了很大的兴趣,所以我毕业之后就进了你父亲的建筑师事务所……”
“你为了你自以为是的想像与同情喜欢我?还跟着我一起进了同一间公司?”
韩澈忍不住觉得好笑,语气里不无讽刺。
“跟着你一起进同一间公司又怎样?而且,爱情就是爱情,就算它的起点是同情,它的本质还是爱情。”梁绽晴对他话中的讽刺之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低下头顺了顺怀中玛露的柔软黑毛。
韩澈不自觉地拧起眉心看着梁绽晴,觉得她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她突如其来向他一阵表白,脸不红气不喘,口吻平静得就像在说巷口卫生纸两串九十九元一样。
说来傲慢,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再多的女人喜欢他都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惊奇的事。
但她此时的一切反应都很令人值得玩味。她说她一毕业就进事务所了,那或许也有一年了,在他们共事的这段期间,她从没有跳到他眼前做任何吸引他目光的动作,甚至连让他记得她名字的机会都没有,这并不像他过往对那些喜欢他的女人的认知。
“你叫什么名字?”韩澈问。
“梁绽晴。绽放的绽,晴天的晴。”梁绽晴抬眼看他。
“为什么跟男人表白,你却听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没有,我紧张得连脚底板都流汗了。”又是一个再冷静不过的语气。
韩澈挑起一边眉毛,发觉自己对她这种完全搭不上来的反应居然感到一丝好笑,但他从容地敛起笑意,从床沿站起身,要走了。
梁绽晴抱着玛露,也跟着韩澈站起来,送他走到门口,想起了他换下来的衣服还在她浴室里,于是对着他已经离去的背影说道:“你的衣服我洗好了再还你。”
“随便,要扔要丢都随你。”韩澈回过身,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口吻是他一径地倨傲漠然。“梁绽晴,请把你对我过度美好的粉红色幻想收起来,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王子。”
梁绽晴愣了愣,随即坦然地迎视上他的目光。“嘿,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决定我要不要喜欢你,就像你无法决定我对你表白时要不要紧张一样。”
韩澈绝对认为这句话是一种挑衅,虽然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