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地伸手擦擦自己的嘴角,风叶嚷道:“笑什么笑,你睡觉不也这样,下次我一定要比你早起看看你流口水的样子,最好弄个相机给你拍下来,贴到校园里面去。”
听她这么说,萧北也兴奋了起来,跑进屋挠她痒痒,一边挠一边说:“一看你就是个懒虫,估计没有机会比我起得早了;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下次我一定先给你拍一张照片,然后放大,贴到咱们宿舍门上当招牌,到时候咱们412肯定出名,你风叶同学的口水功不可没啊,哈哈哈……”
风叶本来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听萧北这么一说,想蹦起来反抗,却忘了上面还有一张床,结果“嗵”的一声,一个大包便在她头上生了根。
风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捂着脑袋不撒手,萧北赶紧找毛巾倒热水给她上热敷,还好没出血,要不第一天开学就挂彩也太倒霉了。
揉了好一会,风叶才不喊疼了,不过本性也回来了,拿着头上的大包要挟萧北请吃饭,萧北笑着应了,说今晚请她吃北京大包子,正好应应景,话没说完风叶一个枕头扔了过来,两人又开始在屋里闹起来。
正闹着,门被推开了。一个满脸严肃、威风凛凛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两人一愣,想起学长说的下午班主任要来,以为这就是了,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相互吐了吐舌头,转向那女人,问了声:“老师好。”
没想到,那女人一愣,随即面无表情地点头应了,然后开口问了句让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萧北跟风叶两人面面相觑,心里纳闷,怎么这么问?
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见那女人已经不理她们,转身走向对面两张空床位。仔细看了一下床头上贴的个人简介,又在下铺上坐了坐,再抬头打量了一下萧北跟木槿两人已经收拾好的床铺,那女人问:“你们两个也是这个宿舍的啊,打哪来的啊?”
也是?一听她的问话,再想想她普通话中的口音,萧北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跟风叶搞错了,这是自己舍友的家长,来送孩子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位舍友的家长,看她刚才比较关注下铺,温暖同学的妈妈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想到这,萧北便开口道:“我叫萧北,她叫风叶,都是这个宿舍的。您是来送孩子的吗?怎么没见她人呢?”
没等那女人回答,门口传来一声低喊:“妈。”
萧北转头一看,一个纤细的女生怯怯怯怯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身后一个中年男子刚把扛在肩头的行李放在地上,正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
这就是温暖了,萧北想,跟照片上很像,扎着两股过肩的麻花辫,格子衬衫,黑色粗布裤子,赤脚穿一双塑料凉鞋,很质朴干净,而且神态中透着一股柔弱,比风叶更像南方人。
“进来吧!”这时,床上坐着的女人说话了,像是习惯了发号施令一样,开始指挥着那个男人和温暖收拾东西。那男人应该是温暖的父亲没错,就是太沉默,从进门也没说过一句话,更没给萧北和风叶打招呼的机会,两人识趣地坐到风叶床上看着一家三口忙活。
看样子这家是女人当家。温暖的妈妈,就是刚才被萧北两人喊成老师的那位,这会儿搬了凳子在旁边指挥父女二人收拾这,收拾那,还时不时地批评几句,那语气就像在训学生一样。后来听温暖说,她妈妈是个中学老师,还是个班主任,平时很有威严的,学生都怕她,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温暖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收入远比不上妻子,所以在家里也是不管事的,一切听指挥。
温暖是遗传了父亲的性格,在她身上一点都找不出母亲的影子。还好,萧北心想,如果温暖真要像她妈妈那样严肃,搞不好以后宿舍里面说笑话都笑不起来。